可把看热闹的羡慕死了,那可是汉子出去打短工一个月的银钱啊,就这么白赏了?
“可不咋地,你说这东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哪能干擎着啊,我也没啥能耐,也就能打点东西。”同木匠显摆着说着,一脸的与有荣焉。
有人哟哟了两声,带着讽刺的口吻说着:“怕不是老温家看上你们同欣了吧,收买人心呢那是。”
同木匠还真没往这块想过,闻言愣了愣,随即笑开了:“那敢情好,要真看上同欣了,那也是我们同欣的福气。”
说话的人立刻酸起来了:“都是地里刨食的,这算什么福气?同欣那模样也不差,又是读过书的,去镇上或者县里找个好人家,哪怕是入赘也比娶了温家的划算啊!”
同木匠听了有些生气:“地里刨食的咋了?你们哪个不是地里刨食的?自己还看不起自己的出身来了?再说了,你也说我们同欣模样不差又读过书,干嘛要去入赘?”
那人撇着嘴翻着眼睛:“终归是没爹没娘的,哪家姑娘愿意嫁过去啊?连个帮衬都没有。”
他们说话的功夫,老太太已经迎了出去了,就听见最后那两句话,没听见见面的,也不知道他们还在曲曲她家,闻言反问着:“你家婆娘嫁给你倒是有婆婆,那没见过谁家连婆婆公公的尿桶都得儿媳妇给倒给刷的,你们家帮衬什么了啊?”
那人被老太太呛了一句,嘴脸更酸了:“哟哟哟,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护上了。”说着话,一转身,背对着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一边走远一边说:“这真是赚点钱不知东南西北了,连话都说不得了。”
老太太不由分说从地上捡起来个土块子丢了过去:“少在我家门口放屁,不就是嫉妒我家过的好了吗?有本事你家也赚钱啊!”
那人被砸了一下,都没敢回头,脚步飞快,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把同木匠迎进了院子,双方又进行了一场客气的撕吧和推让。老太太坚持给钱,不能让人搭工搭料的,同木匠则坚持打死不能要钱,且豆腐槽子必须留下,除了老温家别人家用不上。
场面一度混乱。
最终还是同木匠得逞,满意地放下豆腐槽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老太太送走了同木匠,脸上的笑容就下不去了,嘴里啧啧了几声,自夸着:“这人呐,就得处,有些处不明白的,就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温桃在屋里正帮温杏画着样子,隔着门都能听到她奶的大嗓门,勾了勾嘴角:“杏子你看咱奶,给她个翅膀都能飞了。”
温杏略微抬了抬头,没敢言语,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她可不敢编排她奶,每次听到她桃子姐那惊世骇俗的话都觉得心慌。
不过她奶最近确实很少发脾气,也很少动手打人了。
温杏这段时间开始忙了,眼看着快到年底了,家里今年赚了钱,给每个人都做了新衣裳,料子已经买了回来,温杏已经开始裁料子做衣服了。
温桃闲来无事就给她打个下手,帮温杏念个尺寸,递个针头线脑的。
正高兴着呢,大门呼啦一下被人推开,外面的人不请自来,毫不客气地走进了院子,扯着嗓子喊着:“亲家在家没啊?”
温杏听见声音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一针扎进了自己的手指肚里,哎呀了一声,快速地把扎到的手甩了甩。
温桃闻声看过去,就见院子里进来一对上了年岁的一男一女,看样子像是一家人。
前面走的老太太一脸横像,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的样子。后面跟着的那个老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整个人也有些瑟缩,不言不语地跟在老太太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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