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手里动作不停,说着:“那不一样,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温桃趴在窗户边,跟她三婶隔着个窗户,逗着瞪着眼睛四处看的小温河。
“不就是缺了个胳膊么?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我还缺爹少娘呢,不照样过的挺好的?”
老二媳妇想说你没有爹娘但是你人是完好无损的,跟我们缺个胳膊不一样。但是又怕说出来以后让温桃误会她说温桃没爹娘,嘴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桃子说的对。”老头在一旁插了一嘴:“只要人活着,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家里做豆腐还有言常和生子呢,也不是做不了,满仓就在家卖个豆腐收个钱,算账又不用胳膊算。”
说到做豆腐,老太太长长地唉了一声:“你说那同欣和同木匠咋就忽然就走了呢?连个招呼都没打。”
温桃能猜测出个大概,但只是她的猜想,不能说。
同欣和同木匠俩人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就在乌广带着护卫营前来营救他们的时候,那俩人就不见了。
今儿一大早言常就去同木匠家去找了,根本没有那俩人的身影,只在桌子上发现一封留给温家的信。
看的出来那封信是匆忙之间写下的,字迹有些潦草,上面的墨水还没干透就折了起来,有好几处墨汁染得黑黑的。
好在顺着内容往下捋,也能看明白信里面的意思。
信是以同欣的口吻留下的,大概意思是很感谢老温家能给他提供一个营生,他们有急事只能不告而别,给温家赔了不是,让他们再找一个镇上豆腐铺子的掌柜。
最后又说了日后若是有缘,定会有再见面那一天。
军队里的排兵布阵,皇室之人才能有资格用的止血膏,多年前不知从哪儿忽然搬到大窑村来住的同木匠和同欣……
温桃有个大胆的猜测,但也只是敢自己想想。
接下来的两天,温桃又恢复成了以前那样,唯独变化的是,原本口袋里那么多的银票和现银,现在都没有了。
口袋里空空,只剩下了不到一两银子。
老三媳妇娘家那边也从李星潭的院子里搬了出来,回到镇上,重新修缮被山匪破坏的镖行,继续操持曾经的老本行。
胡老爷送的那十几头驴从屏山寺被拉了回来,一个个大概是在屏山寺饿着了,呃啊呃啊的叫了一路,吵的人耳朵里面嗡嗡的。
当初日子不好过的时候,温家曾经想过这十几头驴到底要不要杀了。
杀吧,太贵了,舍不得。不杀,家里又没空伺候他们。
其实也不算难养,但那会儿整个大窑村都在建墙堡,要是一头两头的,老头老太太平时弄点稻草啥的也能喂上一口,但十几头驴,真是忙不过来。
后来还是老太太去屏山寺那边刷脸,捐了不少的香火钱,把十几头驴寄养在屏山寺,由寺庙里的沙弥负责给照看着。
如今一切恢复正常了,也终于有空去把这十几台迈腾接回来了。
这些可都是老温家现在的资产啊,正好带回来权当给温满仓解闷了。省着他一天比坐月子的都能坐,成天在屋里闷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温河是他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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