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来,赶紧在丫鬟的帮助下快速重新穿好了衣服。那小丫鬟也是个不着急的,竟然还要给温桃重新梳个发髻。
“行了,差不多就行,不用换发型了。”温桃忙着去见人,走到门口不放心地猛回头,差点跟紧随在她身后的小丫鬟撞了脑门:“我头发挺乱的?”
小丫鬟摇了摇头,乱倒是不乱,就是太简单了,一点花样都没有。
“不乱就行。”温桃放下了心,走几步又停下。
小丫头被温桃一脚刹车一脚离合的晃悠懵了,无奈地看着温桃。
又咋了?
“你滴,前面带路滴噶活。”
她不认道。
“奴婢是伺候乡君的,咱们走过长廊自然有人带路。”小丫头温温柔柔地回着话。
温桃:豁!还有专门导盲犬!
但问题是,长廊怎么走?
她见小丫头说完就低头不言语,只好随便选个方向一脑瓜子扎过去。
“乡君,走这边。”小丫鬟总算舍得张嘴了。
温桃原地调头,早说不就得了?这一脚刹车出去最起码三个油没了。
好不容易到了前院会客的房间,温桃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首位上那位女子。
她上身穿着暗橄榄绿挖参针垂胡袖飞花布裲裆和铬红精微绣玄纤杭绸,下身是牛津黑编针棋纹锦百合裙。大概是因着夜里出来,怕凉到了,她身边贴身伺候的姑姑手里还挂着一件浅啡红填锦浮光锦鹤氅。
她有着不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尖下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随着温桃的出现,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温桃的身上。
柔软的黑发有两丝自然垂在脸庞,看着真是风姿绰约。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插着满嵌珍珠的步摇,就那样慵懒地坐在座位上,很是没有形象地翘着二郎腿,翘着的那只脚慢慢悠悠地一晃一晃的,露出脚上穿的绣玉兰花攒珠小靴。
温桃终于知道烈王爷那个慵懒劲儿像谁了,跟她大姨一样一样的。
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来。
按理说一个常年礼佛的人,不说整个人特别端正,那也是一看就应该是那种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样子,可她大姨看起来更像个快意江湖的侠女,又像是龙门客栈里黑吃黑的老板娘。
“这边是我那苦命的妹妹生下的孩儿了?快来让姨母好好看看。”烈王妃朝着温桃招了招手,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李星潭无情吐槽:“别装了,一点眼泪没有。”
烈王妃扭头瞪了李星潭一眼:“你懂什么?情绪到位了。”
温桃忙上前喊了一声:“姨母。”然后就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由着她大姨打量着她。
李星盼在旁边给温桃一个劲儿地挤眼睛,温桃也不太敢回应,藏在
“嘶——”烈王妃端详了半天,忽然嘶了一声,好看的秀眉微微蹙了蹙。
温桃有点紧张,哪块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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