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其实不用我告诉你,你也可以猜到。”安阳王放下心中思绪,平静地说道。
“不,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是谁对我父亲母亲下的手?”上官羽此时已经无法绷住自己的情绪,说话之时,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安阳王眼底闪过一抹惊慌之色,但很快被掩饰,继续用一种近乎到冷静的语气说道:“有机会,你还是当面问世康皇帝吧!”
“好,你放心,我会去问他的!我再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父亲?”上官羽知道安阳王打定主意不说,自己再问下去也无任何答案,遂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也是他心中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的问题。
因为宝兰王封地在帝国最南边,上官敬仪去往皇都和上官天玺府上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要说宝兰王与父亲关系莫逆,由于年岁过小,他记的并不是很清楚。
但安阳王不同,在他印象中,安阳王每年都会来府中一两次,每次都会给自己带一些好玩的小物件,这让一直呆在皇都的上官羽兴奋不已,所以印象中的安阳王是对自己最好的客人。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记忆已经完全模糊,他已忘了那人的姓名和封号之类的身份信息,但看到安阳王的那一刻,脑海中他的形象逐渐浮现,终于跟眼前这个被捆缚当场的安阳王重合。
他不明白这个对他父亲一直乐呵呵,经常给自己送礼物的人,为何最终却背叛了皇爷爷和父亲,成了他的仇人。
这个问题,对于少年心性的上官羽而言,能想通,但却不愿面对,因为太残酷了。
他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他答案,但不是他自己,他希望答案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残酷到不能直视。
“此事非吾之愿,势所迫而。”安阳王沉思良久后幽幽说道。
“哼!当年先皇上官延宸册封你为安阳王,身份已是西武七王之一,贵极人臣,除了皇帝,谁能迫你改变初衷,简直胡说八道。”宝兰王听了安阳王之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非本王,怎知本王苦衷?”
安阳王斜眼看向宝兰王,继续说道:“当年,若非世康皇帝鼎力相助,我的王位,怕是早成了我大哥的囊中之物吧。上官敬仪,莫非此事,你不清楚?”
宝兰王顿时脸色一变,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原来,安阳王的母亲,乃是其父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因为迟迟无法怀上孩子,其父王便又娶了一房侧室,不过二年工夫,便有了个大胖小子,也就是安阳王庶出的大哥。
一晃七八年过去了,安阳王的母亲几经调理身子,也终于有喜了。
这侧室也是有背景的官宦之女,自小骄横,以前王妃没有子女,两人相处倒还罢了。
但自从王妃怀了孩子,这侧室的脾气就日日渐长,加上王妃娘家因事遭刑,家族势力一落千丈,这王府之内顿时便成了那侧室的禁脔,任何事情都得她说了算,渐渐的王妃不像王妃,侧室不像侧室。
待老大上官敬礼成年后,按理应该由嫡传长子成为王府世子,以继承世袭王位。
但这侧室偏偏不愿,硬是破了规矩,让安阳王之父将其子上官敬礼立为世子。
后来世宗皇帝上官武烈宾天后,先皇上官延宸继承大统,没过半年多,安阳王之父也去世了。
在朝堂之上,大臣们商议安阳王王位册封事宜的时候,满朝文武意见各不相同,有人坚持让世子继承王位,有人提出必须嫡长子继承王位,吵了大半天也没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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