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光亮有些狡黠,可也完全可以照清秦冲略显诧异的神情,秦冲很快就装出稳练的样子,却也不忍欺骗潘小兰,如实答道:“女的。”
“好吧,我不该问这个,搀我上去吧。”
潘小兰没有再看秦冲,贴靠在秦冲肩膀的脸努力向上抬起,然后扭向了一边。
她想要摆脱,想要坚强,可她两腿缺钙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然后无力的柔弱还是让她小鸟依人,甚至秦冲搂紧她的腰肢,她不得不束手就擒,而又闭上单眼皮美眸,感受着那种少妇记忆里想象的暖。
秦冲也在感受潘小兰身上的温度,手心贴在潘小兰珊瑚绒睡衣上,也禁不住的闭上眼睛,可只是几秒,他就清醒了,这么冷的天气,他必须尽快搀扶潘小兰上楼。
男女授受不亲,不由自主的慌乱,不可控制的杂念,外加走路时扭扯与晃动,等到上了电梯,打开房门进屋以后,潘小兰睡衣的纽扣居然开了。
就在打开房灯,秦冲这才发现,搁在潘小兰腰际的那只手,早已钻进她的怀。
他也真实的感激上帝的恩宠,欣慰潘小兰生命的存在,剔除杂念,不带猥琐的给潘小兰祈福祷告着。
可就在他无意间触及潘小兰的那片高耸,哪怕只是山脚下,他还是有所脸红,慌乱中速速的将手挪开,却不知道放到哪里才好。
可能是好久没人住的缘故,屋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
潘小兰止不住打了个寒颤,望向秦冲满脸窘态,她却是说道:“扣子有些大,我早就想紧一紧了,可是没找到针线。”
她说这话,完全是在安慰秦冲的,可就在她自己要扣纽扣的时候,秦冲却是攥住了她的手,探索着帮她扣上了纽子。
手与手贴到一起,奇妙的传递着温情,有点说不出来的心跳加速,更多的好像是亲情的力量。
止不住的,秦冲把潘小兰的手攥得更紧了,说道:“生命之杯,加油小兰!”
“嗯。”
就在潘小兰身子抖瑟的更加厉害,忽然,秦冲拉开他身上的羽绒袄拉链,对襟裹着潘小兰的后腰,以炽热的心窝暖她。
“坚持住小兰,过一会就好了,别动。”
一声别动,声音听起来无比温存,带的潘小兰身子微微颤抖,就像她老家小河村后边那条潺潺流淌的小河。
潘小兰知道,她的颤抖绝大多数来于寒冷侵袭,刚才车里开着暖风还好一点,这一遇到阴冷,太大的反差让正常人都不好承受,更何况她弱不禁风的虚弱呢。
“我不动。”潘小兰柔弱地应道。
几十块钱一件的毛线衣穿在她娇美的身上略显粗糙,俊俏的脸,以及好看的修颈,白皙的皮肤,却都在散发着天然的女人香,在城市灯光的审视之下,无视窘迫或者贫穷。
她也真的静止了好一会儿,束着膀子,羊羔一样,任凭秦冲用羽绒袄裹紧。
然后她把脸转向一边,“你这样让我好狼狈,秦冲,我都不知道明天怎么面对你了,没有男人的日子,天真也就像塌了一样。”
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几下,很快就沾染了潮湿。
掩不住的悲伤,零距离,是可以全额传递的。
秦冲说道:“坦然面对,活着就好。”
“不,我现在只想死,真的不想活了,活累了,也活够了!”
“快别说这种傻话,小兰。”
贴紧潘小兰悲凉的心口,秦冲以他的呼吸,呼应着潘小兰生命的起伏,却又把她裹得更紧,紧接着说道:“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嗳,对了,宝丫呢?”
为了给潘小兰打气,让她勇敢活下去,秦冲故意引开了话题。
这一招果然有效,想起孩子宝丫,潘小兰的眼里立刻就跳动两团晶亮的光。
等到他帮潘小兰擦去眼泪,潘小兰说:“宝丫被她姥爷带去了,也幸好她不在我身边,如果她真要出点事情,我真就活不下去了。”
这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潘小兰想起来就觉得后怕,但凡秦冲裹她不是太紧,她就能害怕的钻进秦冲怀里躲一躲了。
就像去年夏天的那个晚上她洗澡时看见了小蛇,那个时候,在她的心里,秦冲分明就是她想要的男人,一个正直而又伟岸的男人。
“下次宝丫要是没人照顾,你就把她交给我好了。”
秦冲低低地说道。触碰着潘小兰身上的轻颤,他的心更软了,也更暖了,止不住用下巴颏轻轻抵着潘小兰的额头。
潘小兰双目紧闭的脸却是在他肩上轻轻摇动,“不,那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啊,把我当成外人,这才不好呢。”
秦冲故意装出责备的样子,潘小兰叹了口气,轻轻的想要推开他,一边苦笑道:“瞧我这寡妇娘们一样,我怕别人说闲话。”
“不,小兰,你可别乱说,知不知道,这次你用词不当。”
听潘小兰自嘲是个寡妇娘们,秦冲心口忽然更疼了,因而佯装责怪。
潘小兰也知秦冲心疼她,苦苦一笑道:“我没文化,配不上你来照顾,真的。”
“别这么说,小兰,你这么说,我心里好难受!”
可能担心潘小兰一蹶不振,潘小兰想推开秦冲,秦冲反而搂她更紧了,更是不愿意松开,甚至凝视着她,四处捕捉她的眼神。
望着秦冲深邃的眼睛,潘小兰就觉脸颊滚烫滚烫的,感动与轻颤着,她也不敢再看他了,慌乱与滚烫,可也让她有了生命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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