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家破产,母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掐指而算,卧床已经有四年多了,若是用这根传世银针能够医好母亲的病,作为儿子,这也算尽了孝道。
秦冲一直感激母亲李改花的养育之恩,为人儿女,希望父母健康长寿,这是人之常情。
所以,他情愿相信云水道长说的都是真的,情愿相信,感恩的眼泪滴满小金碗,能把母亲的瘫症治好。
云水道长貌似一个相面大师。
跟秦冲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秦冲的表情变化。
似乎看穿了秦冲的心思,云水道长这时略带狡猾的说道:“我知道你想治好你母亲的瘫症,其实,你母亲的病和我差不多,现在咱们做个临床试验,只要我的病治好了,你母亲的病一定也能治好,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的工作。”
云水道长虽然是个出家人,却也不忘滚滚红尘中的生活技巧,这时开始打感情牌,为自己所用了。
秦冲也知云水道长带着自私,却是愿意帮他治好病,这时说道:“前辈放心,照你所讲,我认真去做就是了。”
云水道长大喜,“那好那好,你先可怜可怜我,等会,把同情的眼泪滴到小金碗里边,我把传世银针先泡着,等到眼泪挥发完,你用银针打通我下肢的经脉,我就可以下床走路了,这期间,需要我运行内功辅助调理,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这体质,就算运行内力,恐怕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是啊,我也觉得前辈咳嗦挺严重的,你得想办法出去,找家正规医院,先把肺病治好再说啊,不然,体质真的跟不上。”
云水道长狡猾,其实秦冲也挺狡猾,这应该是人的本性问题,不能以此把人说得多坏多坏。
让云水道长想办法去看医生,就等于让他想办法找到这个山谷的出口,出口有了,世界之门也就打开了。
云水道长知道秦冲那点小心思。
他并没有点破,而是摇头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年轻人,这个山谷的出口,我和大鹏找了好几年,一直都没有找到。”
“你们困在这里,都有好几年了?”
“嗯。”
秦冲心里一沉。
望了望云水道长身子底下那张有些年头的老虎皮。
又望向还是沉睡状态的罗茶花,秦冲心说,这下完了。
本来,他还答应罗茶花,说,过几天他就能带罗茶花出去的,这要是困在这个山谷里一辈子,罗茶花的大好年华可就毁了。
想了想,秦冲问道:“既然没有入口,那,前辈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云水道长叹了口气,“嗨呀,一言难尽啊,跟你一样,我也是拜胡云道那个畜生所赐!”
一想到被胡云道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云水道长气得胡子都吹直了。
遇到一个同命相怜的人,秦冲倒是表现出很稳练的样子。
秦冲手掌平举在空气里,连连往下按了按,劝道:“前辈你别激动,慢慢讲哈,慢慢的。”
可能感觉有些乱了分寸,云水道长真就慢慢平静下来了。
然后,便讲出了他和胡云道的一些旧事。
那个胡云道,能说会讲,特别会来事,在众多青鸟派弟子中出类拔萃,颇受云水道长的另眼相看。
胡云道喜欢摄影,经常把青鸟观的图片发到网上炒作。
同时,他又喜欢侍弄花草,尤其钟爱盆景。
这与道教格格不入,大有不忘红尘之嫌,换句话说,属于不务正业的那种类型。
可偏偏云水道长力排众议,说胡云道这是拥抱大自然的一种良好表现。
云水道长百般宠溺胡云道不讲,还把胡云道原来的名字给改了。
嫌胡云道先前叫胡犇不好听,有胡乱吹牛之嫌,云水道长便自作主张的把胡犇的犇改成云道二字。
中间有他云水道长的一云一道,可见,他对胡云道寄予多高的期望值。
甚至说,俨然胡云道就是青鸟观下任掌门人。
有一天,胡云道告诉云水道长,说白头崖上有一棵松树横卧高空,样子很好看,他想移到青鸟观,放在山门前作为迎客松,然后,努力把青鸟观,打造成比肩嵩山少林寺那样的风景名胜。
胡云道讲的头头是道,好像一切都是为了青鸟观的前途,作为青鸟观现任掌门人,云水道长听后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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