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寨子里有人吵架,罗茶花从家里跑了出来,知道三姑为她抱打不平,这时她的心里既心存感激,又替三姑不无担心。
快步走到寨子西南隅,却看见代兴诚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的正在追赶着三姑。
三姑家是月牙坪少有的外姓,是当初逃难过来的,属于小门小户,在山村,这种人一旦挨欺负,下场是很惨的。
那些人扛着锄头、铁锹、耙子、柴刀之类,若说跟三姑玩真的,别说三姑家锅底被捣漏,就连房梁都有可能被拆。
“三姑你快跟我走,到我家去!”
罗茶花抱住三姑的一条胳膊,慌忙把三姑往来时方向拽。
她是聪明的想好了,有她婆婆在家,寡妇娘们,已经很可怜了,三姑躲到她家,估计这些人不会忍心踹她家门。
其实她多虑了。
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她罗茶花永远是那位令人尊重的茶花嫂子。
看见罗茶花拽走三姑,一伙人并没有去追,那种发自内心的敬重,让本来还吵吵嚷嚷的一群鸟,忽然沉默于竹林。
“怎么啦,你们的脚丫子都丢了吗?去追啊,把三姑给我绑了,要是茶花阻拦,一起绑!”
代兴诚五指朝天的发出命令。
众人犹犹豫豫,步子抬是抬了起来,速度却比蜗牛还慢。
“都给老子快点!怎么啦,想反天?”
代兴诚用词越来越不恰当,不恰当,证明他很心虚。
有一个胖墩在人群中一直上蹿下跳,看上去极不安分。
“都别拦我,别拦我啊,让我去!”
胖墩嘴上大喊,到底还是窜出来了,撸起袖子,嘴里叼着一根麻绳,跑过去就要去绑三姑。
忽听一个老婆婆严厉的声音传来:“你奶奶个腿的,瞎眼的东西,我看你敢!”
能骂别人奶奶,来人年龄肯定不小。
胖墩不禁一愣。
其实,胖墩是代兴诚的小舅子,姐姐被人打掉犬齿,正好他来走亲戚,遇到这种事,他不可能不抛头露面,只是一直被人群拦住而已。
胖墩不知道骂人者是谁,只看见一位骨架瘦小的老婆婆拄木棍站在风中,好像随便一阵风就能刮跑。
胖墩不知老婆婆身份,是被镇住了。
其他人则是被眼前的情景直接看傻了。
正是瞠目结舌,代兴旺和七叔急匆匆赶了过来。
“我说大嫂子啊,你能走路了!”
快步走到老婆婆跟前,代兴旺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激动。
罗茶花更是激动,还没跑过去,顿时泪流如雨。
“婆婆!”
刚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秦冲还在表情凝重的给婆婆施针,没想到,这么快,婆婆就被秦冲医好了。
看不出来,真是神了。
跑到婆婆跟前,扶住婆婆,罗茶花心里装的,除了对秦冲的感谢,还有说不完的想要报答。
其实,寨子里的风言风语,早在秦冲给罗茶花婆婆看病的第一天就产生了。
没能堵住那些女人的嘴,秦冲心里很不爽,同时,又替罗茶花暗捏一把汗。
秦冲知道好多人都是在嫉妒罗茶花,毕竟罗茶花长得太漂亮了,红颜多薄命,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体谅这位村花小媳妇的委屈,秦冲更想把老太太的病早点治好,因为,只要治好罗茶花婆婆的病,所有的流言,必然不攻自破。
秦冲的最初担心,是七天时间根本不可能治好罗茶花婆婆,因为,当初在白头谷的那个山洞里,他是用七天时间把云水道长治好的,而云水道长那时使用内功辅助治疗,等于内外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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