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里头那位的重要性,元桁也就暗自再将弦儿绷紧了些。
半个时辰后,产房·内传来了压抑的痛呼声,时隐时现的,皇帝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跟冉昱站在一处候着。
“啊!——”房中的痛呼忽然加剧,冉昱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皇帝一眼。
“我姐姐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他咬牙切齿的,上辈子到这辈子!
皇帝心虚的用手指蹭蹭鼻尖,奇了怪了,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冉嫮发动的时候是傍晚的时候,可是头胎艰难,纵然她身体素质不错,但是总归是生产这样拼命的事情。所以整个夜里,她都在挣扎煎熬着却还是没有生下来。
整个后宫里都没有睡着的人,所有人都在等着琛贵妃难产的消息。
天将破晓,就要是端午了。
端午生产的孩子却不是什么好命格啊。稳婆们劳累了一整夜,此时脸色都有些难看害怕。
觅霜寄露脸色沉沉的看着痛苦挣扎的脸色都白了的主子,没有在意什么命格说法,主子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命格。只盼着小主子快些出来吧,别折腾主子了。
冉嫮都没力气睁开眼睛了,只能感觉到觅霜喂给自己喝的温热的参汤顺着流进喉咙去,流进胃里却烫的自己难受极了。
她此时昏昏沉沉的却能听见寄露喊着自己的声音,甚至能听见外头传来喧嚣声,有人喊长安侯,有人喊皇上,混乱不止。
“外头,...阿昱...怎么了?”冉嫮呢喃着,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话自己都听不清楚。“我听见...有人喊阿昱...”
觅霜凑过来,握住了冉嫮的手,“主子,侯爷没事,侯爷在外头等着您呢。”
冉嫮勉强弯弯嘴角,尽力回握住了觅霜的手。她深吸一口气,要坚持住,这个孩子...可是阿昱在这里的第二个亲人呢...
冉昱冷冷的看着脚下跪了一地的宫人内侍,看他们因为地上被一刀枭首的尸体和流了一地的血惊恐不已的样子。
“谁说的五月初五出生的孩子命格不好?哪里传来的话?”冉昱手中的刀还在滴血,“不能见血?我看,就是因为小人作祟太多,得用血气镇镇,琛贵妃才能顺利生产。”
皇帝看着眼前的冉昱,并没有任何反应。他喝了一口茶,“来人,见着一干人等全部带下去,押入处刑司,凡有牵涉者,全部抓起来,即刻杖杀!”
他跟冉昱一样,不忌讳这些。所以听见宋安齐抓住的传话的宫人内侍嘴里的话,他跟冉昱一样生气愤怒于有人竟然用这话来中伤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元桁招手,有人来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了,外头安静了下来。沉寂的产房没有任何声音也叫两个人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夺门而入去看看冉嫮的情况才好。
“姐姐!”冉昱突然大喊一声。
里头,昏昏沉沉的冉嫮突然一颤,眼睛突然睁开了。叫着急担忧不已的觅霜看见了眼睛都红了,她看了一眼寄露,寄露奔到门口,隔着门回应道:“侯爷,您再跟主子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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