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开手掌似乎欲要掌握那池中的镜花水月,心潮剧烈起伏。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欲灭我,便弑天!”
乱世终结遥遥无期,那些一路战死的兄弟同袍他们还有父母妻子,一定要逆天改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有资格处理好他们的身后之事,以告慰那些在天之灵!
见钟荣沉默着久久无言,任青衣用指头去挠了挠太平尖锐的喙,惹的雪鹰甩了甩脑袋。
“你其实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在汾水行军之时。”想起那夜的尴尬场面,月光下她连耳根子也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
不由想起以前熟读的木兰辞,花木兰的故事曾在民间广为流传,他还曾经背诵过。
有人认为木兰辞只是凭空杜撰,她应该是隋朝人,姓魏。
又有人说辞赋是南北朝时期所作,根据推断,花木兰是北魏六镇军户之后,姓花。
但野史中亦曾有一笔记载:‘十六国末,有奇女任氏,十年从军,大破北夷!还家作人妇,身后事不祥……”但这里的女子究竟是不是花木兰,已无从考证。
他微微一笑,点头问道:“你的闺名不会叫木兰吧?”
“你怎会知道?”任青衣一脸惊讶。
钟荣满脸得意。“你的背上便有这两个字。”
任青衣杏眼一横,嗔道:“你……你胡说!”
她突然想起那夜自己落荒而逃,背后的胴体肯定被钟荣全部看在眼里。顿感羞意难掩,饮酒之后的俏脸更红。
见钟荣还在看自己,任青衣当即起身朝中军大帐跑去。
此刻帐中众人尚在喝酒吃肉热火朝天,破六韩拔离揽着刁熊的肩膀,举起酒杯却发现任青衣与钟荣不见了,扯着嗓子说道:
“都督与任偏将为何还没回来?莫非是吃醉了?”
话音刚落,任青衣便掀帐而入。
“来,任偏将,俺还要跟你再喝一盏。”
其余人也纷纷起哄,就连乌奋与速失毕嚷嚷着要一起同饮。
钟荣也随后进帐,看着任青衣脸上的表情,微醺的石损抠着自己的大鼻子若有所思。
而在另一边,高丽集结起来的大军刚出京州正穿过狼林山脉谷地。
十二万大军浩浩荡荡连亘数十里,士兵们高举的火把犹如在地上蜿蜒曲行的巨龙,蔚为壮观。
“左大将,此地距离平壤还有一千三百里。”一名将军上前禀报。
乙逵站在一块巨石上,一身甲胄让他的身体显得更为雄壮。
副手在旁边疑惑的问道:“将军,我们为何不派一支先锋迅速乘船南下,也可牵制敌军。”
乙逵并不催促士兵行军,他有自己的打算。
“敌军正希望我军数路而出,才好分而击之!”
燕国曾以五万军队破高丽十六万,前车之鉴仍在。
固然慕容兄弟一时人杰,但乙逵明白高丽军战力孱弱,非中原王朝可比。自己只有稳扎稳打,用时间拖垮钟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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