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反而会失去先机,得不偿失。”
“那该如何?”另外一名海商站起来反问。
“钟荣正在四处收购燃石木炭,吾等正是以贩运碳石之名分批潜入即墨,同行的还有五百大燕勇士。”
大汉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巾仔细擦拭戟身上沾染的血迹,同时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明日中元节,钟荣多半会进入即墨城与郡司官吏议事,若他过来所带之卒必然不多。”
“我们便事先埋伏在街道两侧趁其不备,一击必杀!”
听他带了五百人过来齐文海心中稍安,但他立刻又皱起眉头,强压住内心的惧意,问道:“我们就算杀死钟荣,郡兵还有城外的军队又该如何应付?”
“这个不用你来操心,郡兵中安插有我们的人。”
“再者,钟荣一死城外军队必然群龙无首,我们便可趁机退往高密郡暂避一时。等到秦国另派其他官吏过来,再返回即墨不迟。”
众人皆各自下去准备明日行刺钟荣之事,大汉站在堂外翘首看天。
同行的之人犹豫着上前:“王爷,大弩应该如何如何送进即墨?”
“将之拆解下来,以运柴车混入城内商铺然后再重新组装。”
“是!”
等到亲信走远,大汉再度负手而立。
口中呢喃:“父亲,你若再续十年阳寿,燕国岂有今日之难?”
墨河南岸,靖海都督府。
“你输了!”
棋盘上白子已成破局之势。
谢道韫嫣然一笑,却并没有见到意想中钟荣输棋的窘态,他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微微有些不悦,顿了顿她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钟荣回过神来。不知为何从,下午开始他的心里就隐约有种不安之感。
按理来说,现在建港之事已经走上正轨,流民的生计尚能维持数月,募兵寻矿之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不应该出现这种感觉才对。
“嗯?”
“你刚才说了什么?”
谢道韫指着棋盘,语气稍微冷淡了些。
“我赢了。”
“可要再下一盘?”钟荣将黑子往棋盒里拾去。
“你有心事便不下了吧,可要出去走走?”说话时,谢道韫秋水般的眸子直视钟荣的眼睛。
“下次吧!我还有些公事要办。”
言罢,钟荣走到案边铺开一张绢纸开始提笔书写,他要给斛律忠和石损去信,要他们在东牟与东莱两郡小心行事,世家大族要拉拢分化,若是出手太烈将会适得其反。
见他如此,谢道韫再未多说什么起身便向门外走去。
推门进来的斛律老头将她脸上的些许失落看的明白,不由微微苦笑。
“都督什么都好,但情商太低。”
他捋须思忖:“看来身为军师,老夫有必要教他一番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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