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族人没人见过沈丛生的女婿,背后也难免嘀嘀咕咕。
沈沛蓝是他们沈家出了名的美人,刚及笄那会儿,提亲的人都快把沈家门槛给踏破了,其中不乏望城的才子。
谁能想到,最后老爷子把闺女嫁给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一连十几年都没能回来,只怕这日子也不好过。
当然,这些都是些嘴碎的妇人在背后嚼的舌根,谁也不敢拿去沈丛生和殷氏面前说。
这会儿沈沛蓝的亲姑姑都这么说了,不少妇人也纷纷围过来询问。
“是啊沛蓝,姑爷平日里忙,咱们也就不说什么了,今儿可是老爷子五十大寿,怎么也该露个面好叫我们大伙儿都认识认识啊。”
“五婶娘,你就别为难沛蓝姐了,她能在七叔寿辰回来一趟已是不容易了。”
“可不是,主要看爷们对你上不上心,不上心的话,你生拉硬拽的,便是来了又有什么意思,上心的话,哪里需要你去提。”
沈沛蓝被族里三姑六婆姐姐妹妹的一群人围着说话,可听来听去,每一句都是在幸灾乐祸。
酒儿眼睛透着冽冽的冷意,她娘顾忌着外祖父外祖母还要在这里生活,且今儿是外祖父的寿辰,她不愿闹得太难看,便忍了下来。
可她是个三四岁的孩子,没顾忌啊。
“五叔婆,五叔公跟我爹爹一样忙,我看他刚刚从那边过去,往怀里塞了什么东西就匆匆忙忙往外跑啦!”酒儿盯着最开始跟着沈梅花数落沈沛蓝的老妇人说道。
【五叔公总偷五叔婆藏的银子去赌钱,这次更是偷了外公摆在外头的一个花瓶去卖钱赌博。五叔婆家里那个都管不住,管我娘头上来了,哼!】
五叔婆一听,脸色顿时变了,骂了一句‘天杀的,他怎么敢’就慌忙追了出去。
在场的人了然,五叔公平时好赌,有一次输了钱,差点被人连手给剁了,五叔公痛哭流涕发誓要戒赌,五叔婆才找沈丛生借银子还债。
可是有几个赌徒说的话是能信的。
第二次后,沈丛生不再借银子,放话让五叔公要么戒赌,要么剁手,要么除族,五叔公这才勉强安分了些。
不过眼下看来,这赌还没戒。
酒儿勾了勾唇角,又看向那说话阴阳怪气的妇人。
那是沈沛蓝的族妹,以前只要有沈沛蓝在的地方,族里哪个姑娘出得了风头?
被压在头上太久,她恨不得沈沛蓝过得不好。
“翠花姨,我娘要管好多好多地和铺子,还有我跟哥哥,好辛苦的!”酒儿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娘亲,小小的人儿叹气,“不像翠花姨姨这么闲。”
沈翠花顿时脸一阵红一阵白。
如果不是眼前的酒儿只有四岁,小脸严肃又正经,她都怀疑这小姑娘是在嘲讽她。
【诶,沈翠花夫妻俩都爱面子,在外头总是装得夫妻恩爱,实际上她丈夫不仅外头有人,还喜欢酗酒,酗了酒就会打她,偏她怕丢人,不敢回家告状。】
沈沛蓝听着酒儿的心声,又见她连怼两人,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回击的窍门:“翠花,我刚从前头经过的时候,好像看到妹夫跟人聊得高兴,喝了不少酒,你若闲着不妨去劝劝他,酒虽好喝,喝多了也伤身不是?至于我家的事,就不劳诸位替我操心了。”
沈翠花听到自己丈夫喝了不少酒,当即脸都吓白了。
晚上回去怕不得挨一顿狠打。
酒儿看向最后说话的那位,还没等她开口,那人眼皮都跳了好几跳,连连说自己去后头瞧瞧有什么能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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