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微微看着一个个女子走进来烧纸然后走出去,有些看了韩微微一眼,更多的是烧了纸就走了出去,韩微微则是麻木的磕头,直起身子,在磕头,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别扭着身子走了进来。
“顾玉梅,你居然自己给自己办葬礼?”云若桃还是那么大惊小怪,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不过韩微微也注意到云若桃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
“昨天回去被揍了?”韩微微原本还挺直的身子塌了下来,开口问道。
“还好还好,我还能来参加你葬礼就代表问题不严重,徐锦才惨,我听说被叫回了徐家,今天吊唁都没来,怕是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云若桃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
说完云若桃抬脚看了棺材中一眼继续说道:“昨晚我听到你薨了,还以为你被活活打死了,现在说说吧,到底咋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我姑姑在晚宴上说我死了,程慕白不在家,宣武王府就自作主张把葬礼给我办上了,我能怎么办,去打我姑姑脸吗。”韩微微淡淡的说道。
云若桃想了想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开口说道:“你就不怕程慕白回来的时候找你麻烦?你们这明显是把程慕白当猴耍,我怕你到时真被打死。”
韩微微缩了缩身子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云若桃嘿嘿一笑说道:“别怕,我那有上好的金疮药,到时给你送来,保证不留疤。”
“我可真是谢谢你。”韩微微没好气的说道。
“昨天晚上我用密阁查了一下你们镇狱司最近的行动,你们要活捉鬼刀客,捣毁金钩赌坊?就不怕惹恼那血刀客吗,那可是宗师境高手。”云若桃突然脸色凝重的说道。
韩微微打了个哈欠说道:“密阁的规矩不是不准插手官府机构吗,规矩变了?”
“镇狱司虽然挂在刑部,但是职责特殊,又大量使用武林中人,所以密阁才能钻了空子,安插了不少人手在十雀堂中,但是十鹰那边没有。”云若桃解释道。
韩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次镇狱司真正的目标就是血刀客,我就是对付血刀客的底牌,所以你就不要怕程慕白打死我了,他还要留着我接手镇狱司。”
说到这里,韩微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说道:“等下,如果密阁能查到,是不是别人也能从密阁买到这个情报。”
云若桃摇了摇头说道:“镇狱司毕竟有官府身份,这些情报会收集进密阁,但是却不会贩卖,但是我们能查到也就说明镇狱司的保密工作很一般,如果你们行动失败也许不是诸葛青云泄露的。”
韩微微不禁有些被气笑了,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感情是在为了小情郎啊,你还真是不怕死。”
云若桃白了韩微微一眼说道:“你还是跪的规矩点吧,我出去了。”
韩微微叹了口气身子跪直了身子,云若桃突然古怪一笑说道:“按照规矩你是不是要给我磕一个?”
韩微微立马叩首磕头,然后说道:“好了,你可以滚了。”
云若桃显然十分开心,抬脚向外走去,却牵动了屁股上的伤口,哎呦了一声,这才再次姿势有点古怪的朝外走,不过走到门口又小心的端起了架子,看的韩微微一阵好笑。
等到所有人吊唁完毕之后,却发生了让韩微微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抬棺下葬。
就算韩微微对这个世界的丧葬习俗在不了解,也知道这也太快了,有点迫不及待想掩盖什么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正常,毕竟棺材里面就是一个纸人,所有人都知道顾玉梅没死,那么这个丧礼自然不用什么都按照规矩来,越快越好,最好在程慕白回来之前盖棺定论。
王妃下葬棺材要入秋风山宣武陵园,秋风山并不在京城,一路吹吹打打出了京城的时候天就已经渐渐黑了,到了秋风山的时候天公不作美,还下起了大雨。
然后韩微微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敷衍,直接把棺材丢进了秋风山的一处浅沟,几名仆人随便铲了几把土把棺材盖了个严实就算了事,压根就没有拉入宣武陵园的意思。
韩微微看的发懵,但是却也没有阻拦的意思,毕竟棺材里面放的只是一个纸人,不是真的顾玉梅,随便丢了也是正常。
雨越下越大,路上也变得泥泞难行,好在琴春表明宣武王府在秋风山有一座庄园可以避雨,明天再回宣武王府,众人这才急急忙忙的前往庄园避雨。
且不说韩微微又被淋成了落汤鸡,此时京城西城一座编修府邸外边,也有一个女子被淋成了落汤鸡。
阮云已经在诸葛青云家门口蹲了好久了,什么时候来的呢,天还没黑,日光还早,阮云兴高采烈的来找诸葛青云却吃了个闭门羹。
阮云知道诸葛青云就在里面,她能听到青云哥哥的呼吸声,能听到雨滴砸在青云哥哥身上的声音,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怎么敲门,青云哥哥都不开门呢。
雨水落在地上的声音敲的阮云心烦意乱,青云哥哥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矜持,是不是觉得自己不知羞耻,所以青云哥哥是讨厌自己了是吗,所以才不愿意见自己对吗。
可是为什么,即使是讨厌自己,不愿意娶自己,为什么不能开门说一声,只要说一声,自己绝不会死缠烂打,江湖儿女拿得起放的下,自己既然把身子给了,自然也输的起,不会说什么拿了清白就要负责,但是能不能说一声,不要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风雨落在阮云身上,但是阮云却丝毫感觉不到,而在墙的另一边,诸葛青云倚墙站立。
大雨好像无休无止拍打在其身上,把青年的衣服头发脸庞打湿,也让青年把泪水藏在雨水中一起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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