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月初八的开始,乾国四年一次的科举也宣布到来,无数的学子涌入考场,乾国新年的第一次朝会也正式开始。
文武百官分立两旁,然后山呼万岁,皇上上一句众爱卿平身,太监的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掀开了朝廷争斗的开始。
“臣当朝左相徐洋,有事要奏。”
出乎程慕白的预料,第一个出列的居然是左相徐洋,程慕白在京城上朝也有两年半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一品高官第一个出列说事。
“哦,今日倒是稀罕,居然是左相第一个出列,不知左相所奏何事,想必不小吧。”
高坐龙椅的皇上,显然也对此很感兴趣,带着几分好奇的神色开口说道。
徐洋则是取下了头上的官帽,跪倒在地,把官帽放在了一旁,所有人都知道,这代表着徐洋所说之事要拿身家性命做保证,如果接下来他说的有半点虚言,甘愿赔上性命。
一时间殿中群臣的目光都看向了徐相,就连皇上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徐相则是不慌不忙,从怀中拿出一封奏折,高举头顶,这才朗声说道:“启禀陛下,臣接到密报,朱雀军的将军,世袭罔替的异姓王程慕白意图谋反,经臣多方查证,证据确凿,请陛下收回朱雀军,查抄宣武王府,以免酿成大患。”
说完双手高举不放,头却磕在了地上,早有太监走了过来,把奏折接过。
果然是大事,不过这件事却直指程慕白,让的程慕白脸色发黑,因为在顾玉梅的教唆下,他真的想过要造反,并且付出了行动,而徐洋是顾玉梅的外公,那么说这是顾玉梅在对自己出手?
“臣礼部侍郎许高山,寒州人士,也要上奏折,检举宣武王程慕白在寒州拉拢人心,散播谣言,意图谋反。”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出列,摘下官帽,跪在地上,拿出奏折。
“臣户部侍郎梊云生,梁州人士,举报程慕白联合梁州夜家夜星辰,屠我梊家满门,又扶持夜星辰掌柜夜家,暗中储备粮草,意图谋反。”
梊家之人此时站出,也是脱下官帽,跪在地上,不过磕头的力道却比别人重了许多,只是一下,就见了鲜血。
“臣兵部尚书李寒衣,虎州人士,举报程慕白在虎州肆意妄为,随意调动虎州十六城军队,更擅自封锁安阳关,致使商队来往不便,简直目无王法,谋反之心日月可鉴。”
这次走出来的却没有脱下官帽,只是躬身禀告。
“臣礼部侍郎柯凝誉,京城人士,举报宣武王府平时目无法纪,肆意妄为,不遵礼节,道德崩坏,如今想来,恐有谋反之意。”
柯凝誉也走了出来,同样的躬身禀告。
“臣工部尚书席简禀告,玄武军将军夜星辰,在梁州目无王法,私自调兵,围困梁州州府,如今想来便是程慕白经过梁州才有所变,故而程慕白谋反之事,应当不假。”
就在这时,右相冷惜墨也走了出来,躬身行礼禀告道:“老臣也收到线报,程慕白暗地里与陈家嫡女走的过近,现在更是让其住在宣武王府,老臣深感蹊跷,如今得左相点醒,程慕白怕是真的有心谋反。”
左右两相一起发话,底下的人又哪里不知道该如何做,一时间哗啦啦跪倒一片,臣附议的声音此起彼伏。
程慕白只是冷着脸,看着场中的一切,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恐怕是要栽了。
“臣有话要说。”
就在这时,乾国大元帅宁民生走了出来,摘下官帽,一撩身上的狮子官袍跪了下来,开口说道:“程慕白是臣看着长大,又在边关屡立奇功,对国家忠心耿耿,要说他会有谋反之意,臣第一个不信,臣愿意以身家性命做保,此事必然有蹊跷,还望皇上明查。”
宁民生带头,其他武将又岂会落后,纷纷出列跪到场中。
“臣朱雀军肖司虎愿意以身家性命做保,朱雀绝无反意,还请皇上明查。”
“臣青龙军单元弩,愿以身家性命做保,朱雀将军绝无反意,还请皇上明查。”
“臣御林军何不怕,愿意以身家性命做保,程慕白绝无反意,还请皇上明查。”
又是一阵撩袍跪地声,一众武将押上性命,为程慕白做保,他们没有证据,他们反驳不了对面,他们拿不出写好的奏折,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做法,那就是和对面一样,赌上身家性命。
终于,殿中的所有人基本都跪了下来,等着上面那位裁断。
皇上只是一遍遍的翻动手中奏折,过了许久才看向场中唯一还站在那里的程慕白,缓缓的开口说道:“程将军,朕现在问你,你是否真的要反。”
程慕白也一步步走入场中,撩袍下跪,语气坚定的开口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反意。”
“好,那你想必也不怕查,这些时日先委屈你在天牢中住上一段时间,如果你是无辜,朕自会为你要一份公道,但是你若是真有反意,你自己想一想,你能不能对的起,跪在这里为你做保的同僚,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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