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报晓,铜锣三响,代表着新的一天到来,顾玉梅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棋盘上摆满的黑白棋子,缓缓伸了个懒腰。
一步步走下密阁,一步步走向皇宫正殿,她又是最后一个到的,不管是镇狱司,还是天阁之主,迟到好像都成了习惯。
好在没有人站出来指责她,踏上台阶刚刚站好,李总管就掐着尖细的嗓子喊出了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顾玉梅,昨日朕让你查科举舞弊一案,可有结果。”
还没等
顾玉梅躬身行礼之后回道:“舞弊一案乃是礼部尚书孙文定,以高价卖出考题所致,据考生交代一题的考题售价千两,十题买全要万两纹银,值得一说的是徐相的女婿欧阳博,并没有私通作弊,乃是因为答案太过完美,这才被误以为买了考题,纯属冤枉。”
这话一出,满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移向了左相徐洋,但是徐洋还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对此没有丝毫意外之色。
欧阳博买没买考题并不重要,如果他没死,那今天顾玉梅的嘴里,怕是所有人的答案都是欧阳博给的,欧阳博死了,那就是此人状元之才,被误抓的,此事本就是冲他而来,一切也早在意料之中。
皇上脸上此时也露出痛惜之色,开口说道:“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位状元之才,左相性如烈火的性子,要我说还是要改改,下次做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徐洋这才走入场中,昂首说道:“回皇上,身为当朝宰相,就要给天下之人做个表率,这种事情等不得,要怪只能怪我那孙女婿不自爱,这才让人泼了脏水,况且此事是否冤枉,也已经死无对证。”
徐洋这话说的巧妙,明里说的是欧阳博一事,暗里却是说的程慕白一事,暗讽程慕白平日做事不守规矩,这才被抓住把柄,造反一事是否冤枉也已经下了大狱,不在重要。
冷相这时候也走了出来,行礼之后开口说道:“皇上,既然舞弊一案已经查清,是否该处理武林中宗师一事了。”
皇上点了点头,看向顾玉梅,开口说道:“镇狱司设立之初确实和江湖有过约定,江湖事归江湖管,玉梅你此事做的鲁莽了些。”
顾玉梅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当时成立镇狱司之时,和江湖也有规定,江湖中人不得对地方官员,无辜百姓出手,江湖宗师更是要一力出手维护这条规矩,可是三百年过去了,江湖中的宗师早已违反了规矩,更是仗着武功高强为所欲为,大龙江上每年沉尸数千,西山之上白骨遍地,难道说只是因为死的不是朝廷官员,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
说到这里,顾玉梅满脸悲痛之色,更是举起官袖,轻擦眼眶,好像已经落泪。
“臣身为天阁之主,体察民情,知道此事又岂能袖手旁观,他们说臣违反规矩,但是臣何从动用过军队围剿,所做所为皆是按江湖规矩来,不过是这些宗师无法无天惯了,不愿受镇狱司管教罢了,既然如此,臣斗胆请皇上下达命令,重启乾高祖当年之事,彻底铲除武林中人。”
顾玉梅此话一出,场中群臣立马脸色大变,要知道当年乾高祖发动军武斗,朝廷可是死了一半官员,六部丞相更是换了又换,这还是当年乾高祖雄才伟略,四大军团悍不畏死的结果,现在要是再来一次……
然而还没等群臣多想,宁民生就走入殿中,单膝下跪,开口说道:“臣愿意下军令状,彻底扫净江湖中人,斩尽武林中人,焚尽武林秘籍。”
“此事万万不可,军武斗岂能轻启,我国尚武,军武斗一开,数百万人都要死于非命,皇上万不能听信顾玉梅之谣言,自断乾国根基。”
右相冷惜墨立马出口反对,甚至都有一点失了风度。
顾玉梅当然知道他在怕什么,京城世家根基深厚,哪一家门中都有人习武,更是暗中培养了不少武功高强之辈。
但是杨党之人却大多都是师徒传承,哪里有武功高强之辈,军武斗一开,不论结果如何,杨党怕都是元气大伤,由不得他不着急。
但是你着急就对了,顾玉梅踏前一步,冲着冷相开口说道:“那冷相说该如何做,任由这些宗师屠戮百姓而不闻不问吗,还是说冷相认为百姓的命就不是命,那你可真是把杨俊的传承忘了个干净!”
冷相显然没想到,顾玉梅会直接想着发动军武斗,这才被乱了阵脚,不过他也是瞬间冷静下来,开口说道:“阁主此话严重了,我只是认为此事应该交给镇狱司去管,而不是由阁主亲自插手。”
顾玉梅冷笑一声,开口说道:“镇狱司?就凭他一个赵海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能管的了,冷相不知江湖之事,还是少说话的好,免得惹人笑柄。”
“军武斗确实过了,玉梅和宁元帅还是要冷静一下,不过武林中人确实太过嚣张了一点,居然敢威胁朝廷,这四名宗师必须要拿下,顾玉梅你作为镇狱司司长,多久能解决此事。”
皇上这时候出来打了个圆场,话里却是帮冷相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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