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冉急忙拉着花月进入帐篷,将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半点伤处。
没有人知道花月是怎么从彩霞城被抓去炎汝的。
如果说是炎汝想要威胁殷呈,大可以抓对殷呈来说更为重要的人,比如说林念。
而不是一个看起来不太重要的小哥儿。
花月回到大殷营地后,除了哭,也不多说一个字。
谁知当夜殷呈就突然接到线报,说炎汝打过来了。
本来按照预计,炎汝只会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再动手,如此匆匆就发兵,实在不像炎汝新帝一贯谨慎的作风。
既然打过来了,总要迎战才是。
殷呈摸了摸花月的脑袋,什么都没说。
他走后,花月又开始哭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花月似乎说了一句话。
“王爷,你把我处死吧。”
“少说屁话,等我回来。”
花月想,等殷呈回来,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可他没能等到殷呈回来。
殷呈和炎汝新帝同时掉进了无定河,生死未卜。
殷呈的消息传回彩霞城时,林念眼前一黑。
“王君!”
众人的叫喊声像是隔了一层厚重的棉花,雾蒙蒙的有些听不真切。
林念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倒下,他得站起来,撑起这个家。
他坐在椅子上,没有哭,整个人冷静的不像话。
“王爷是在哪里落水的?可派人沿途搜救了?”
来禀告的士兵是个百花军哥儿,他一五一十地交代,“崔将军派了一个营的士兵,沿着无定河搜救元帅。”
“北境军中现如今官职最高的将军是谁?”
“崔将军,他是现在的镇北大将军。”
林念取出御赐的金牌,这是当初离开京城时,皇帝亲手交到他手里的。
“这块金牌如陛下亲临,让崔将军来见我。”
“是!”
林念捂着肚子,珍珠,你爹爹不会抛弃我们的,你乖乖的。
一场长达半年的战争,在双方将领同时落水后止歇了。
林念迅速掌握了彩霞城和北境军所有的情况,他开始学着男人的样子,接触彩霞城的政务。
有皇帝的金牌在,无人敢与他为难。
王君没有哭,可他同时也不笑了。
现在的他,夜深人静时看的不是糖水铺子里那几十两的营收。
是军事,是政务,是黎民百姓。
他将属于男人的决策权压在自己身上,扛起了殷呈的责任。
他会替男人守住彩霞城。
而远在京城的皇帝听说弟弟失踪,且生死不定的时候,爆发了登基以来最大的一次怒火。
金銮殿上,从彩霞城八百里加急的密函,此刻正皱成了一团,被愤怒的掷在地上。
“给朕找,哪怕掘地三尺,哪怕杀光炎汝每一个人,也要给朕把呈王找回来!”
一场大雨冲刷了所有的痕迹,无定河水位上涨,数千人沿河搜寻皆一无所获。
殷呈和炎汝新帝同时落水的七天之后,在湖州境内的小村庄里,一个河边浣衣的夫郎突然瞧见水里漂浮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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