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年仅八岁的殷呈为了保护哥哥,他自请离京,远赴北境。
画面倏然崩塌,最后定格在漫天的飞雪里。
场景忽的又一转,变得温馨起来。
“阿呈,我想吃糖画。”
“阿呈,你说是这只小兔子好看一些,还是这朵小花好看一些?”
“阿呈最好啦。”
“使唤自家夫君还要给报酬?”
“夫君……”
乐浩川抬起手,想去触碰面前的人,却似一场镜花水月,轻轻一碰,什么都碎了。
“浩川。”
“阿呈。”
“乐浩川。”
“殷呈。”
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嘈杂,眼前的景象也不断变换着。
他红了眼眶,一时分不清梦境现实。
“我是乐浩川……还是殷呈……”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带着不甘和迷茫。
像是陷入了重重的迷雾。
“我是乐浩川……还是殷呈……我是谁?”
——“你是乐浩川,你也是殷呈。夫君,醒过来,求你了,醒过来吧。”
谁在哭呢?
意识散去的那一刻,似乎有光透过迷雾。
有人朝他伸过来一只手。
是深渊,还是救赎?
他来不及细想,已经下意识握住了这只手。
细腻的肌肤有些温凉,细白的手指没什么力气,却仍然紧紧地将他回握。
……
殷呈猛地睁开眼。
他紧紧地握着一只手,白皙似柔夷,将他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手的主人微微颤动,殷呈下意识松开手,却只见一道惊鸿影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
殷呈嗅着怀中人身上散发着甜蜜的花香,突然察觉到滚烫的热泪落在他的肩头。
林念柔柔地伏在他的肩头低声啜泣。
殷呈抱着人,轻轻地抚摸着怀中人的背脊,“乖宝身上换香味了。”
这混不吝的坏蛋,都什么时候了还总想些有的没的。
林念泪意绵绵,连声音都带着哭腔,语气里全是担忧,“你都昏迷两天了。”
殷呈有自己的办法劝老婆不哭了,“念念,我有点头痛。”
林念慌慌张张地从男人怀里退出来,他连眼泪都来不及擦,“我去找前辈。”
“突然又没那么疼了。”殷呈一脸正直,“可能是起猛了,缓缓就行。”
林念坐到床边,果真是不落泪了,他这才扯着衣袖擦掉脸上的泪痕,“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我不饿。”殷呈拉住老婆,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咱们珍珠呢?”
“在哥哥那里玩呢。”
殷呈听后,想要从床上起来,“念念,扶我一把。”
躺久了骨头都是酸痛的,他站起来缓了好一阵,才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林念把男人的衣服找出来,不知何时他那几件破碎的麻衣都换成了剪裁舒适的棉衣。
殷呈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你给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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