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多干活,多挣钱,总有能还清恩情的时候。
不过他一个哥儿,能做的活计实在有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酒楼打杂的活计。
酒楼里打杂的汉子每月可以领八百文,可因为他是个哥儿,只能领五百文。
他也不气馁,不抱怨,就像是一棵生命力顽强的小草。
在酒楼做工还有一个好处,对于苏寒来说,下工时东家会同意他们带走客人没吃完的饭菜。
他一个哥儿,抢不过那些汉子,他就装一些当天没售完的糙米饭,虽然不多,但胜在干净。
更重要的是,因为糙米饭价廉,没人跟他抢。
厨房里剩的那些蔫头巴脑的菜也可以带走,他回去之后就将好的切下来煮一煮,和糙米饭一起做成菜粥,也能成一顿。
当然酒楼也不是每天都有活计能做的,若是生意差些,掌柜就会让他回去,当天也就不算工钱。
一个月里,这样的时候还不少。
因此,五百文钱的月钱,他一个月最多也只能拿到两三百文。
所以不上工的时候,除了打理院子,苏寒还会做一些绣活儿,或者给人浆洗衣服,缝补之类。
两个月下来,他竟然也攒了七百多文钱。
除了酒楼的工钱,大头都来自他的绣品。
以前他们村子里有个老寡夫,年轻时是府城里大绣坊的绣郎,穿针引线的功夫很好。
苏寒帮他干活,他就指点苏寒刺绣。
虽说刺绣挣钱,可这生意场上的事儿谁说得准。
说不定今天流行的刺绣样式明天就过时了。
苏寒也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酒楼的伙计他也没有放弃,能多挣一点,早点还清恩情,他的下半辈子就一身轻松了。
直到第三个月,林云亭沐休,约了三五好友上酒楼吃饭。
林云亭这人健忘,红颜知己遍地都是,哪里还能记得三个月前自己救的哥儿长什么样子。
苏寒却记得,他有些怯怯的给男人上菜,余光也不自觉瞥到林云亭身上。
好友笑话林云亭,“五爷,这小美人偷偷看你呢。”
突然被人点出小动作多苏寒顿时红了脸颊,赶紧退下了。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看来咱们林五爷艳福不浅啊。”
林云亭翻个白眼,“去你的。爷喜欢那种风情万种的美娇郎,最好是身段柔软,玩起来放得开的。这种清汤寡水的小哥儿,我可不感兴趣。”
好友道:“你别说,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一顿清粥小菜也不错。”
几个男人的交谈并没有避着人,因此酒楼里做工的汉子也听见了。
他们肆无忌惮地说:“我说寒哥儿,你怎么上个菜也要勾引男人啊。”
苏寒抿着唇不说话。
“寒哥儿,我看要不然你从了我们,日后我们就在东家面前好好替你美言几句,让你就留在后厨干活。”
“是啊寒哥儿,这样你也不用被人调戏,你说多好。”
苏寒不理会他们,端着菜又出去了。
背后还有人说:“嘁,装什么,还不是被人玩烂了的货色。”
“人家看不上你呗,说不准啊这会儿又去勾引那几个大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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