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千鸢问,“可带了寻踪虫?”
阿图颜道:“带了,只是……”
千鸢见他欲言又止,“怎么?”
阿图颜将随身携带的竹篓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只小虫摆在手心。
那小虫长着翅膀,却始终不肯飞起来。
千鸢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站了起来,“可派人去寻了?”
“平常他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有。”阿图颜这时看见一旁沉默不语的赵铎,道,“昨天祈神舞时,不知少主可曾见过我儿?”
赵铎点头,“见过。”
阿图颜道:“那少主便是最后一个见到我儿的人,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赵铎抬眼,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不曾看见,我昨天一整天都与我未婚夫郎在一起。”
阿图颜道:“少主当真不知我儿去了哪里?”
他这话说得便就有些步步紧逼的意味了,千鸢道:“辛洄说了不知道,小家主再问几遍都一样。”
阿图颜一听小家主三个字,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这时,族老道:“蓝家的哥儿说昨日辛洄对他下了蛊,这是怎么回事?”
赵铎神色就更淡了,全然看不出喜怒。
“不知。”
赵铎话音刚落,一个蓝家人就拍案而起,“你说不知就不知,那我们家小辈何故满脸红肿?”
“不知。”
“你!”
赵铎反问道:“我为何对他下蛊?”
那蓝家人顿时哑口无言,虽说自家小辈一口咬定是辛洄动的手脚,可为何缘由,却始终不肯多说。
辛洄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哥儿下手,可自家小辈什么都不说,若非那脸实在肿得厉害,他也绝不会来找辛洄要解药。
千鸢道:“虽说辛洄是少主,却仍要遵守族规,你且将此事原原本本道来,我才好为你做主。”
那蓝家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干巴巴道:“还请少主将解药交给我。”
辛洄道:“不知其毒,无药可交。”
千鸢也是看明白了,这群人来者不善。他道:“其他人呢,还有何事,不妨都说出来。”
族老道:“仅此两件事,他们来协助寻找阿图雅。”
千鸢点点头,“这样吧,我随蓝家去瞧瞧那个脸肿了的小辈,辛洄与小家主一道去寻阿图雅。”
族老点头,“可。”
有人问:“可连寻踪虫都找不到阿图雅的踪迹,我们要从哪里找?”
千鸢道:“寻踪虫不敢进月见山,或许阿图雅误入了月见山。”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在座众人都清楚,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阿图雅死了,已死之人,自然无法寻踪。
再加上阿图雅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自然是知道月见山的可怕之处,平日里也绝不可能踏足那座山。
不过在座众人都不曾开口,千鸢也不想当这个恶人。
在整个西南,只有两个人能自由出入月见山。
赵铎点头,“我进山去找。”
阿图颜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那就有劳少主领路了。”
赵铎又道:“你最好别去。”
千鸢赞同,“月见山那边辛洄一人去足矣,小家主,你去了帮不上忙不说,若是遇到危险,辛洄一个小辈救你,你脸上也无光。”
阿图颜:“……”
阿图颜脸色相当难看,只是看不出究竟是因为担心自己儿子,还是因为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
千鸢又道:“小家主,你便去山神庙附近多走访问询,若是有消息,以黄烟信号告知。”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