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恒哪给小哥儿戴过头饰,笨手笨脚的,折腾了有一阵才将发钗给姜笑戴上。
姜笑欢喜得很,挽着林思恒去西市看戏班子表演,一下午摸几十次。
林思恒看不下去了,把他的手按住,“别盘了,再盘包浆了。”
姜笑轻哼,心想:就摸!等晚上回去还要抱着睡觉!
于是晚上姜笑回去的时候,元元就看见他摸着自己的发钗嘿嘿傻笑。
姜笑好不容易找回理智,想起自己还背负着重任呢。
“元元哥哥。”姜笑适当夹了下嗓子。
元元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该不会是闯祸了吧?
姜笑偷偷看了一眼公羊寻,然后咳了两声,“元元,你以后想嫁一个什么样的郎君呀?”
公羊寻默默竖起耳朵。
元元说:“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好奇嘛。”为了不让元元怀疑,姜笑说,“我想嫁给思恒。”
元元笑着捏了捏姜笑的脸颊,“好不知羞的哥儿。”
姜笑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嫁一个什么样的郎君呢!”
元元认真思考了一阵,说:“我暂时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其实元元心中也有自己的考虑,他以前在青楼时,虽得了那齐二少爷的庇护,可到底是沦落了风尘。
就算现在是良家子,也抹不掉过去。
他心中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却并没有说出口。
他不想让弟弟们担心自己。
虽然元元现在没有考虑娶嫁的事,公羊寻没有机会,但是其他人也一样没有机会。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姜笑觉得小羊还有机会,就疯狂给他使眼色。
但是公羊寻这会儿目视前方,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什么事情,看起来非常专注。
姜笑想,刚刚元元的话他应该听见了。
之后的事,那就要靠小羊自己努力了。
除夕这天,游渺回来了。
本来游县令是特别想让他留下来一块儿吃年夜饭的,但是游渺自己还是舍不得兄弟们。
王一的预备营也放了七日的假期。
这可是有史以来他们过的第一个富足年,自然是要好好庆贺的。
元元、姜笑和游渺都换上了富贵喜庆的红色袄子,但是王一和公羊寻抹不开面子,纠结了很久都没换红袄子。
元元一声令下,王一和公羊寻就被三个哥儿按住,换上了过年才会穿的喜庆袍子。
经过大半年的精养,他们再也看不出从前那副皮包骨的瘦弱样了。
尤其是王一这个郎君,营养跟上来之后,身上腱子肉都壮实了不少。
一眼看去,也是个模样周正的少年郎君了。
几个人齐心协力做了一大桌子年夜饭,就连公羊寻都剥了一下午的蒜。
王一还颇感慨,“真没想到咱们还能有今天,到现在我都还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元元道:“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游渺和姜笑没空缅怀过去,他俩在抢鸡腿儿呢。
入夜之后,苍穹漫天焰火。
以前是因为冷,是因为饿,是被迫清醒着守岁。
可现在衣服很暖和,年夜饭也吃得特别饱。几个人守岁,守着守着就睡了过去,剩元元一个人给他们盖被子。
年后,又过了几天无所事事的清闲日子。
正月十六这天,白玉尘就带着药箱来给公羊寻治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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