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巨大的竖瞳里竟然落下泪来,不知是不是嗅到了红蛇死之前的悲痛,它也跟着悲痛。
一条蛇罢了,纵然活了几百年,也不过是一条蛇。
死了便死了,无人在意,无人记得。
乌忍将红鳞放在白蛇的头顶,“它的遗愿我已经替它完成了,此后它再也管不住我了。”
他顿了顿,低声说:“现在,我要回北境为它报仇。”
白蛇垂下庞大的身躯,轻轻地将乌忍包裹其中。
它盘踞在乌忍身上,做出了赐福的举动。
乌忍笑了,“放心,我肯定不会死的。”
不灭圣教,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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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铎回府的时候,珍珠刚泡完澡,浑身软乎乎的。
“你回来啦。”珍珠打着哈欠,“还以为你明早才会回来呢。”
赵铎亲了下宝贝珍珠的脸颊,“今日宝宝有没有闹你。”
珍珠笑道:“傻子,宝宝现在才三个月,还没有长……”手呢。
赵铎眼疾手快捂住了珍珠的嘴巴,“乖崽,这话可不能乱说。”
珍珠也想起来,这种时候是要避谶的。
他赶紧呸呸两下,虽然是迷信说法,但信一下也没坏处。
赵铎掐着夫郎粉扑扑的脸颊吻了上去,重重地碾过柔软的唇瓣,亲够了才放开他。
珍珠被亲得气喘吁吁,突然想起一件事,水润的眼眸一斜,“我马上就是小爹爹了,你不能再叫我乖崽了。”
赵铎轻笑,“好,我记住了。”
珍珠拍了拍他,“快去沐浴,身上脏死了。”
夜里,小两口躺在榻上,赵铎在给珍珠讲虫经。
当然不是讲给珍珠听的,是讲给宝宝听的。
因为殷呈说胎儿三个月之后就开始发育听力,这个时候可以适当胎教了。
珍珠一开始还想得好好的,比如今天给宝宝读四书五经,明天给宝宝读诗词歌赋。
胎教么,主打一个全面。
但是珍珠自己都不喜欢的东西,稍微念两句就困了。
于是胎教的工作就交给了孩子他爹。
孩子他爹也不是学习很好的人,那些古文并不能像知善或者新雨那样信手拈来。
晚上挑灯夜读,多少有些受罪。
珍珠也没有望子成龙的想法,就让自家男人念点自己熟悉的东西。
就当是给宝宝讲睡前故事了。
苗疆圣子,熟悉的那就只有虫子了。
珍珠听着虫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全是什么蝎子毒蛇大蛤蟆。
第二日,珍珠才想起来问乌忍的事。
赵铎将红蛇已死的消息告诉了珍珠,珍珠还很叹息,觉得分别真的是人生最大的课题了。
就好像他最开始得知爹爹中箭的消息时,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他不敢想象,若是爹爹他们有朝一日……他肯定会哭瞎眼睛。
生离死别,每一种都是很沉重的事情。
孕期多愁善感,就算是珍珠这样活泼的哥儿也不例外。
赵铎看着自家宝贝夫郎难过,每日绞尽脑汁地想一些冷笑话,最后就连千鸢都听不下去了,让他把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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