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众人重新回到那栋酒楼,没了先前的热闹高兴,个个安静如鸡,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外边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下,陶显神情冷沉,大步迈进来。
所有人纷纷看去,预感到等下会发生什么。
三楼中,只有四人淡定从容的喝着酒。
陶显抬眼扫视一圈,径直上楼,步步往上。
恰巧此时,酒楼的小厮推着沉重的大门,慢慢合上。
大门关紧,摆明了不善之意。
毫不意外,直接来到三楼,向付家人的那一桌走去。
阴沉的脸忽然扯出一抹笑,\"各位不用如此拘谨,该吃吃该喝喝。\"
\"把你们再次聚到一起,主要是想唠一唠。\"
\"这几日都要忙阿晟的葬礼,焦头烂额的,有太多话,一时半会说不清。\"
\"因此四天后,可能有劳大家伙还得来一趟,约晚膳时间吧。\"
看向付家人,眼神幽冷,\"正好是阿晟的头七。\"
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敢吭声。
整个酒楼一片沉寂。
这时,一人出声打破安静,\"陶员外,人已逝,还望节哀。\"
目光纷纷循声望去,萧怀悰放下酒杯,脸上看不出丝毫同情哀伤,仿佛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家长里短。
枪打出头鸟,众人由衷的为他捏了把汗。
陶晟眼眸微凝,眼神变得犀利,走向他那桌,\"萧公子说的没错。\"
\"我听上次生辰宴的酒楼小厮说,你和你夫人跟我家阿晟交谈甚欢。\"
\"还交朋友了?\"
萧怀悰开始故作惋惜,\"对啊,本还想着日后约着喝酒玩乐,没想到造化弄人,突然出了这种事。\"
陶显听这话,心中的怀疑更重了,瞥一眼他旁边的陆禾筠。
自家儿子的德行当然是知晓的,拈花惹草,言语直白,瞧见个如此貌美的人儿,定是动了心思。
而当时的萧怀悰就心不在焉,与自己饮酒攀谈,时不时的往楼上看。
那会子只觉得这人心浅眼界低,现在越发觉得不对劲。
恐怕不是简单的心浅,分明是心眼小且护短。
陶晟调戏了他的夫人,很可能会伺机报复……
而且,贩卖官茶,手段和能力可想而知,年纪轻轻便深有城府,不好对付。
萧怀悰不怯弱的正视着,隐约能猜到他此时在想什么,勾唇微微浅笑,\"陶员外,今日宴请我等,究竟是有何要事?\"
陶显扬起一抹冷笑,开门见山的说着:\"我儿生辰当晚遭难,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官府还在审查当中,效率着实太慢。\"
\"我的意思是希望凶手能尽早站出来承认。\"
\"陶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若被追查出来,别怪我没提醒过。\"
\"府衙抓到人,得先送到我这一边。\"
\"大家伙也是知道我陶某人的性子,睚眦必报,敢明着跟官家斗,不怕官也就不怕闹事。\"
\"动了我的亲人,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住他!\"
陆禾筠冷冷的抬眸看去。
用钱堆出来的嚣张傲气,还真是耀眼。
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能只手遮天,蔑视律法,而在场的众人没一个敢反驳,恐怕是一家独大称霸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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