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沈涟漪也是她对他的反击,不然还真以为自己不敢还手了?
一堂课结束,容心走到角落里,取出传音符,给祖家传音:“义父,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
时年十二月二十九,又迎来了年末。
帝都下了一场大雪,雪云压山头,天色灰蒙蒙的,连常年臭美的彩羽孔雀都不愿意出来了。
夜里的帝都灯火通明,长街人潮涌动。
大批的少年人穿梭其中,欢声笑语,生机恣意。
学府又放年假,不少学生们会在帝都作伴游玩,明日正式回家。
容心被容缚和江焕拉着出来闲逛,她虽然来了学府一年有余,却几乎没怎么逛过帝都。
“给,新鲜的糖葫芦,一人一串儿~”
容缚从摊贩手中买了三串红红的糖葫芦,递给江焕和容心。
“还挺甜的,不过比起秘境那个果子,味道还是差多了。”他咬了一颗塞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言语间有些遗憾。
容心挑挑眉,那颗果子,三个人尝出三种不同口味,还能看见一些摸不着头脑的幻境,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江焕师兄有没有看见什么呢?
思及此,她微微侧头,瞥见身边少年棱角分明的下颚,一缕鬓发垂在颈间白色的兔绒上,腮帮子鼓鼓的,正努力地咀嚼山楂。
“嗯?小师妹……你看我做什么?你糖葫芦吃完了吗?”
江焕一边塞一颗山楂,像只屯粮的松鼠,此刻低下头,疑惑出声。
容心:“……无事”
“你莫不是还在忧心沈家的事?”少年江焕囫囵吞枣,随即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笑道:
“少操心些,沈家主近日可有得忙。你义父在生意上处处与之作对,按照祖家的财力,沈家基本上没有抢到想要的东西。”
这四个多月,容心算是已经和沈峰撕破脸了。
倚靠着祖家和现有的一些支持她的世家,她一直在给沈家使绊子。
抢他资源,抢他地皮,抢他生意,什么东西能抢的都要去争一争,这气得沈峰太阳穴突突跳!
沈家散播她残杀亲族的谣言,容心也不甘示弱,揭示他虐待妻女,乃至赶尽杀绝的真相。
两边的谣言愈演愈烈,双方都不甘示弱,风评时而倾左时而倾右,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没占着好处。
而且伴随着沈家曾经的所作所为都看在众世家眼里,关于虐待妻女这一言论已经偏向坐实,大家更偏心于这个年轻的天才。
沈峰对此恼怒不已!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当真敢与他撕破脸面,不遗余力地对抗他!
他看着窗外灯火,唤进来一个下人:“去给明坤长老下个拜帖,我有事相商。”
……
“小师姐!诶,二位师兄,你们也来放天灯祈愿吗?”
望月台建在帝都郊外一座视野开阔的青山上,青山环绕,松声涛涛,登高而远望,可俯瞰帝都全貌,有一览天地的磅礴气势,释放胸中郁气。
每年过年期间,帝都的人有来望月台点天灯祈愿的习俗,带着对未来的美好祝愿开启新的一年。
徐圆圆,何书还有李重华几人也来了。
六个少年人在此相聚,自然而然地结伴同行。
他们穿梭热闹的人群,泛舟灯火通明的湖面,有人引歌高亢,有人谈笑风生,有人举杯敬此年。
少年人恣意潇洒,春风得意,齐齐憧憬着未来。
“小师姐,你方才许的什么愿呀~”
喝红了脸的徐圆圆凑上来,吐字间都带着几分酒气,容心嫌弃地把她的脑袋抵开:“说出来就不灵了,还有,少喝些。”
少女不以为意,嘻嘻一笑,又一次抓起酒壶开始往嘴里灌。
“诶诶诶!别喝了等会儿吐了你!”
“哈哈哈,小师妹好酒量,容师兄陪一壶!”
“师兄!你也别喝了,你路都走不稳了!”
……
月上中天,人声寂寂。
容心看着喝得七倒八歪的同伴,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复抬头看着不圆满的月亮,轻轻念出自己许下的愿望: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仅此而已。
夜里的风带着冰雪的冷气,吹到红了脸的江焕身上。
少年靠着醉死过去的容缚,睁眼看着空中那轮明月,耳畔传来少女轻轻的声音,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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