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王国珍确实惊吓不已,她怎么不知道一旦号子真的解散的话,那毫无疑问会把这个号子撤掉而分到前面那两个号子里面去。等到那时哪里有这里待着舒服,好歹也算是个副号长,说白了就是实际的号长罗建林又不知道管事。如果被解散分到前面去几乎没有人会买自己的账,等到那时可能还混不过方木花同胡美丽。但绝对不能让胡美丽和方木花抓到自己的把柄,这样一来就算李干部当班时带人出去问话也不要紧,最起码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大不了等一下跟罗建林商量好,两人口径统一那只母老虎也奈何不了我,毕竟那只母老虎还是很相信罗建林和听她说的话。
有此想法王国珍用嘲笑的眼神瞧着胡美丽和方木花道:\"哎哟!哟吔!你说这样的话谁会信呢!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李干部就更不是。说白了一个号子多一两个像你俩这样的人也不多,而少你们两个人更不会少到哪里去。说开号子撤号子有那么容易吗?还是好好多想想自己吧!可别自以为是把自己看的太高太大。再退一步来说今天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是每个号子里面天天都会发生和上演的小事。还动不动就说什么撤号子,你以为你们两个人是谁好像没有你两个人,我们全部号子里的人都不要活了,还解散个鸟人都死光了也用不解散,象这样的事情以后千万可别说了。″
刘妮又紧接着对方木花,胡美丽嘲笑中道:″说心里话,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待的不舒服吗?一日三餐哪一次少过你俩的烟抽,吃东西和吃菜又少过一点。如果把你俩分到前面号子去还不是一坨屎样的人,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物。″
徐大红心里也清楚如果一旦真的动起手来,就算打赢了还是输,因为母老虎肯定是会严肃处理固定在床上一星期。要是打输了不但伤到身体又丢了面子,肯定是少不了固定三五天或相同处罚,那不是输了面子又输了底子到那时就更惨了,所以一直保持沉默更不会再骂她俩。
而此时的罗建林也终于彻底的想通了,这次拒绝到底是好是坏那肯定是好。因为如按齐书记的意思真的想出去的话,那这两天肯定是可以重获自由,可就是要背负一辈子盗窃犯的头衔在身上。但就像江民所说这里是人间地狱,能早出去一天是一天,人生哪有什么面子好争,而人真正的面子又不是靠别人给得,而完完全全凭自身的本事所赚来。就算风光时别人给的面子那是一种自身实力的展现,而人一旦落魄了倒霉了哪还有人会给你面子,人世间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如我真的就这样出去了,那今后想再看一眼江民根本就是不可能。除非执行死刑那一天他还要在脖子上挂块牌子游街时,才可以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看他最后一眼。如果当初在校时知道他是这样真心实意的喜欢和深爱自己的话,那不用多说我俩肯定可以考上大学。在今后人生旅途上不但可以尽情挥洒和绽放风采,还有很大的可能牵手步入婚姻殿堂。唉!人生真是一出毫无准备与编排的一场戏,如果父母没有恩赐这漂亮的脸蛋与魔鬼般的身材。那一切都将在大众化平静之中走去,就不存在因为天生丽质而彻底改变命运的结局,难道长的漂亮长的好也成了招惹祸的根源。为了江民不能出去也不想出去,哪怕一天两天能见上他一面,哪怕一天两天可以跟他说上一句话可都是一种满满的幸福感。而最好是能待到或者是亲眼看见江民结束生命前的最后那一眼,毕竟今生这人世间而唯一亏欠的人也只有江民。唉!江民的案子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打死牛逼而是一般的人,那就不用多考虑一下一口答应下来先出去要紧。哪还会考虑什么盗窃犯不盗窃犯的头衔,更不会去管是办取保还是等将来要判上几年,而是第一时间去跑江民的案子。哪怕砸锅卖铁,哪怕要陪无数人睡,哪怕今生不嫁…只希望江民能判个死缓能保住一条小命要紧。就算将来江民要面对十几或二十年漫长的刑期,我也无怨无悔在毫无怨言中等他新生出狱的那一天。
见号子里面的人又叽叽喳喳的争吵起来的确心烦意乱,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后,心里也渐渐清晰地知道。这个号子目前除去王国珍心计深目光短浅,看不了别人比她好一点和有点钱。而其她人相对来说都也算是不错,至少不会使出什么坏心眼来相互指责而嘲笑她人。只是刘妮同徐大红比较年轻又没有什么心计,在做人做事方面大大咧咧也从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这完全是她俩性格所使,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害人的坏心眼。所以经常被王国珍挑逗和利用下,把原本平静的号子搞的热闹又丢失了和谐。
罗建林终于站起来走到剑拔弩张争吵不休的四人身旁,她已调整好心态又压低声音并用商量语气道:″方木花,胡美丽我说一句你俩都不要见气的话,你俩个人生都可以生下她俩人,又何必跟小姑娘一般见识。嗯,刘妮,徐大红跟我听好了,说几句心里话,我们都无冤无仇,只是因各种原因被关到这里来了。如果不是一种也叫缘份的东西,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聚到一起来,不是说我们都必须珍惜这种缘份。但作为人最起码要好好看待自己和善待她人,这样即使在人间地狱也不会是在很痛苦煎熬中过日子。\"说完,不见一人在说话和议论,还个个都用非常友好的眼神在望着自己,罗建林的心的确很是感动。
当眼睛朝王国珍看去时,只见她也不知何时已坐回靠墙边的位置上,而从她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在心里也只有长叹一声,国珍呀!国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可你想没想过背地里出什么馅主意,可都是由刘妮同徐大红去实施,而什么搞人骂人甚至动手打人也太缺德了。可每一次李干部叫我出去都给你顶下来,难道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把我真的当成了傻姑好欺负。嗯,只是我落到这般地步不愿多管一点事,只要把自己一天天打理好就行,而一直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在做人做事。如果我罗建林真的愿意管事的话,怎么轮也轮不到你王国珍头上来。可眼前事情又摆在这里,毕竟说来说去可又都是因你挑的事才搞的号子里的人不团结,而整天吵吵闹闹没有一刻钟安心。
罗建林终于扯了扯刘妮的衣服道:″噢,刘妮,徐大红可能是我不好,也许前几天李干部叫我出去问号子里的事情时。一时没有关住风说漏了嘴,搞的你俩错怪了方木花同胡美丽,这都是我不好别再错怪她俩。还好你们没有打起来,如一旦真的打起来,等过几天李干部当班知道的话,那毫无疑问肯定是会处理人。到那时固定在床上的日子可也的确很难受,虽然我是没有固定过,但每当看见你俩那副样子肯定是难受。人呀!都落到这个地步就更要懂的保护好自己,最起码不要给自己带来麻烦,如做不到这一点那可真是度日如年般的煎熬。今天的事就像一阵风吹过没事了,就算李干部下个班来了,要问我一句话可以解释的清楚。而退一步来说要是真的打起来,撤号子是不可能得,但挑事者和先动手之人,我想李干部会把老鼠屎掉到前面号子里去。还一定会固定此人免得整个号子里不团结,但是我相信人是吃饭长大的又不是吃屎长大,这点最简单哪头轻哪头重的道理谁都会懂。\"
在罗建林说话过程中却没有想到她说了这么多的话,竟然没有一个人插嘴打断,还是非常寂静的很,甚至连掉枚绣花针到地上都绝对能听得到响声发出。这看似罗建林在轻描淡写中化解矛盾,大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而是很自觉各自回到打坐的位置闷声打坐。
但对于王国珍来说的确在心里对罗建林又进一步刮目相看,如果今天不是她及时化解矛盾,一旦她们两边真的打起来这到头来肯定会牵扯到自己身上,这是跑不掉的事实。虽然方木花和胡美丽没有直接说是我挑的事,但号子里还有其她人,万一母老虎把所有的人都带出去问话,相信还没有一个人敢跟她玩猫腻不说实话的人。真的要感谢罗建林化解茅盾,不能真的很有可能把刘妮和徐大红调到前面号子里去,等到那时我肯定也将一同调过去那经后也不会舒服。在退一步来说母老虎是什么样的人,你既然敢跟她唱反调,那她肯定会私下跟前面两个号长打招呼。到时可是一天到晚没事而有人找事找你的麻烦,那这样的话小日子可真的没法过下去。如你不动手反击那些人就会欺在你头上拉屎拉尿,而一旦动起手来不论谁对谁错,第一个肯定是会先处理你。等到那时不是把你逼疯,就是逼的你自寻短见而一了百了,就算你挺的过去那也简直比度日如年还要难受百倍。
王国珍正想到此处时,就听到前面的男号子冯师傅叫接饭,而赶紧起身道:\"打坐结束了,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一下,马上就准备接饭。\"而心里也清楚今天的确是打坐第一次这么安静与最长时间。
而在罗建林心里清楚等吃完晚饭搞好卫生,抽上一支烟再打坐一个小时左右,那今天这一天又算混过去了。在这里待着不用去多想稀里糊涂的过日子,这样就会舒服点。不能的话哪怕你在这里待的有多么的舒服,有多少吃的喝的用的可都没有什么大用处。而这跟外在物质的条件与好坏起不了很大的关系,最主要是靠个人内在的定力息息相关,这一点无须质疑。
突然,江民跑了过来,他站在门外对着小风窗口大叫道:″林林,林林,快过来拿菜。″话落,三个红色塑料袋从小风窗口递了进来。
罗建林赶紧站起几步来到风窗口,而刘妮与徐大红这两个勤务兵各自拿了饭盒与碗等着接菜,当看见是递进来塑料袋时又把手中的碗与饭盒放下接过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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