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感觉不对劲,沈郁平常是狂妄了些,但绝对不会公然谋害朝中命官,难道说,宋章真的派人抓了沈郁的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后有不祥的预感,难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丞相又为何会被卷进来?难道很早之前,他和宋章就勾结在一起了?
太后怒不可遏,道:“沈郁,你随哀家入宫,等待调查结果。丞相、宋太傅,你们也随哀家一同前往。”
大厅中气氛略显缓和,但太后的命令还是让人捏了一把汗。
沈郁眼中的锋芒并未褪去,既然如此,那就让太后好好看看,她所在意的丞相和看重的宋太傅,究竟是什么狼子野心的人。
随着太后离开宋府,带走了沈郁和其他官员,大厅中逐渐恢复了平静。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皇宫的金銮殿。
太后端坐在主位上,即便身体不适,但她还是强撑着,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若徐正钦跟宋章真的如沈郁所说,有不忠之心,那她这个太后就真的危险了,腹背受敌。
“沈郁,你说宋太傅和丞相抓了你的人,可有证据?”
“当然,来人把证据拿上来。”沈郁面无表情。
今日他势必要让这些伤害孟芊的人付出代价。
很快,沈郁的护卫就从殿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令牌,“这是在出事的官道上发现的,原本,本督主只是想让我的爱妾出去走走,散散心,便让护卫护送她离开东厂。
没想到在官道上,却遭遇了有心人的拦截,一番争斗后,我的人损伤无数,这块令牌是在我的护卫手里发现的,是从对方的腰间拽下而得,这令牌显然就是出自宋府,宋太傅,这,你该怎么解释?”
太后听罢,心里一阵复杂,看来那孟芊是真的很得沈郁的宠爱,爱妾这种字眼也挂在了嘴边。
只是……
宋章不是无欲无求,处于中立派吗?又为何会把目标放在沈郁身上,他意图抓走沈郁在意的人是想做什么,是想逼迫沈郁达到什么目的?
在太后的眼里,底下的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最是令她心烦。
宋章把目标放在了沈郁身上,不就是想取代沈郁吗?取代沈郁之后呢,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她?
太后怒目圆睁,“宋大夫,你给哀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章没想到自己的人会落下把柄在沈郁的手里,他开始狡辩道,“太后,请您明查,这令牌虽然是出自宋府,但是本官也不知道府邸的令牌为何会在那些贼人的手里。
本官绝对没有派人去劫持沈督主的爱妾,本官遵纪守法,忠心耿耿,又为何会做出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情来?”
顿了顿,宋章话锋一变,“或许,这是沈督主的奸计,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本官,沈郁,你要怎么证明这块令牌不是你从本官府邸偷盗之后放到你自己的人手里的呢,依我看,这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太后请您明鉴。”
沈郁冷笑一声,不为所动,“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太后,今日我便让你明白,你眼中的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在私底下是如何陷害您的。
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宋章和徐正钦听到沈郁这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难道沈郁还有他们的其他把柄?
两个人怀着忐忑的心,目光落向大殿门口,想看看沈郁会让人谁进来。
太后也是拳头握紧,眼看沈郁这般自信,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宋章和徐正钦并不可信,那他这些日子一来跟徐正钦的耳鬓厮磨,不都成了笑话?
太后一张脸可谓是精彩极了,变换着各种颜色,而旁边的冷梅从始至终都像在看戏一般,端的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很快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就被沈郁的人押着走了进来,那人的头发有些乱,但是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宋章都倒抽了一口气。
此人正是之前被他下达命令弄死的李柱,也就是杀人组织的人。
宋章眼底划过一片惧色,怎么回事,这人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章百思不得其解,而徐正钦也是不可置信,当时就是他把他太后与裴铭之间的对话告诉给宋章,让他去安排人去刺杀裴铭,好让裴家的人自此不信任太后。
可如今这是什么情况,本该死的人却又出现在这里,徐正钦也忍不住开始害怕起来,宋章这人怎么回事,做事做不干净这人怎么没有死透?还被沈郁给带过来了?
“我想宋大人和丞相大人应该认识这个人吧,毕竟他们可是为你们做过事的,当时还把太后给害惨了吧。”
沈郁冷冷的说,太后却是一脸皱着眉头,“这人是谁。”
“太后,我想你应该还记得裴将军的事情。”
嗯……裴家……
太后自然是知道的,原本裴家对朝廷忠心耿耿,但自从上次裴铭被刺杀那件案件以来,裴家就对他不信任了,以为是她故意把消息泄露出去,派人故意杀裴铭。
但这件事真的跟她无关,太后心情低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后质问沈郁,沈郁嘴角一勾,眼底的不屑一顾很明显,“想来太后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是不自知,那正好,今日我便让你看个明白,就是此人刺杀的裴少将军,买凶杀人背后的金主,便是宋章宋大人,我是那人又如何能吃到裴少将军的行程呢?那自然是您的枕边人,丞相大人透露出去的,怎么样,娘娘,现在您是不是脊背发凉?
您的枕边人和所信任的大臣,在背地里给了您可不仅仅是这一刀呢,他们想要的是把你拉下台,好取代你的位置!”
太后听完,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你,你们……你们这些——”
太后说一半,又开始猛的咳嗽起来了,冷梅在一边假装好心的给她拍着后背,“娘娘莫气,别气坏了身体。”太后紧紧的抓住冷梅的手,现在她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冷梅了,“你们给哀家说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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