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有一种出离的愤怒,仿佛心头最后一块干净的土地被玷污。什么在贵族面前的恭敬和礼仪,他都是不顾了。
他再次愤愤道:“领主大人,请您不要侮辱我对主的信仰!”
“哼!那你就说说,你的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伊西斯目光阴冷,让人扔进来一包东西,解开看,才发现是一整根风干的腊肠、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面包片和一瓶水果酸奶。
这些东西,全都是他曾经给温妮的!那是他唯一一次例外。
温妮在深夜里跑来向他哭诉,男爵马上要迎娶一个大商人的女儿,她永远只能成为见不得光的情人。艾伦心生恻隐,为了安慰她,悄悄塞给了她一些吃的……
此时的艾伦还有什么不明白。温妮为了讨好男爵,轻而易举地将他告发了。
伊西斯尖酸刻薄地讽刺道:“我不认为一个下等的农奴,能弄到这些食物……还是说,你是从哪个贵族家里偷来的!该死的爬虫,我要把你绞死——”
“不是,不是偷的……”
艾伦百口莫辩。
伊西斯猛地站起身,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庄园里有人敢违背他,欺骗他。
“去他的房子里搜查,快去!”随着他一声令下,人们便涌进了艾伦的屋子,这个简陋得屋子还在渗水,伊西斯勉强踏足此地。
他盯住了墙角处的大箱子,灰扑扑的外表,质地却非同寻常。
嘎……他一把掀开了立起来的箱子,里面应声亮起一道微微的光。
伊西斯的瞳孔被映得发亮,发颤。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着,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下一刻,他重重把“门”阖上,不让一丝光亮泄露出来。
可是刚才看到的一幕,还深深印在他脑海里,诱人的香气萦绕不散。
那里面是琳琅满目的食物。一层是切成薄片的鲜嫩牛排,一层摆着满满的新鲜鸡蛋,最底下一层是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一颗黄绿相间的猕猴桃又在他亲眼注视下出现。
艾伦被带过来,一瞬间跌坐在地,眼里只有绝望。“是我没有保护好圣物……我有罪……”
“你果然是魔鬼的爪牙,这,就是你跟恶魔订立契约的证据!魔鬼用鲜美的食物来诱惑你,你已经沦陷了……”
艾伦别过脸去,喃喃道,“不,这不是魔鬼的信物——而是神的恩赐!”
伊西斯陡然出声道:“你说这是天主的赐予?简直太可笑了……”
他一步步逼近,踩在艾伦的胸口处,尖细的男士鞋跟狠狠陷了进去。艾伦发出痛苦的哀嚎。
伊西斯的笑容越发扩大。他已经亲眼见证这个箱子的神奇之处。只要将罪名扣在艾伦头上,他便能顺利地把东西据为己有。
他心安理得地想,万一真的是神物,他流淌着高贵的血脉,不比卑贱的农奴更有资格拥有?
“我现在就要把你送到教会去,看着他们行刑,把你这个异教徒、不信者、魔鬼的附庸烧成灰烬!”
艾伦艰难地出声道:“不,我不是异教徒……我主索菲亚,是上帝之女,天使之长……主,与我同在!”
“真是荒谬。”
伊西斯不屑一顾,已经命人把这个箱子抬去了自己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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