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萧暖已经晕死三回了,还是不承认。”
听着下属的汇报,李徵没开口,只是一下一下的用手指敲着案桌,神色晦暗难懂。
片刻后,他问道:“当初安国公主身边的人找你,说了什么?”
下属回想了一下,复述道:“他说‘公主殿下说了,萧暖行事诡异,身上多有蹊跷,恐会危及社稷百姓,望诸位严查’。”
安国公主的吩咐,他们自然不敢轻视。
之后审问萧暖时,他们也曾多次提及萧暖身上那些可疑之处,但萧暖根本不承认。
而他们虽然也觉得萧暖行事有些怪异,却又找不到证据,只好继续监视她。
让人都没想到的是,萧暖身上竟真的藏有蹊跷。
听完下属的分析,李徵沉吟半晌,又吩咐他,“继续审问,用刑时多加注意,不要让她死了。”
尽管没有证据,但萧暖一定跟平西侯的死脱不了关系!
……
皇宫里。
鹤乔看完了早上才收到的信件,召见了前来送信的死士,提笔写了一封回信给李税。
李沧将死士送了出去,进来时他身后多了一个年轻人。
“拜见公主殿下!”
年轻士子躬身大拜。
鹤乔让他起身,端详他片刻后道:“你既是武安侯的人,为何要转投到我的门下?”
名唤“张繇”的士子拱手作揖,不卑不亢,“不敢欺瞒公主殿下,繇之所以入长安,便是受了武安侯指点。”
“武安侯”三个字,鹤乔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可她脑海里却始终无法定格出一个真实的人影。
她问:“武安侯是怎么跟你说的?”
张繇坦诚地说:“武安侯曾对繇言,‘安国公主,圣人也’。”
鹤乔不免有些意外。
圣人?
这两个字所承载的分量太重,她可当不起圣人二字。
“武安侯从未见过我,亦不知我的品行,如何就能断定我是什么人?”
“你亦不了解我,如何就能因武安侯一句话,便另投新主呢?”
鹤乔话落,张繇忽然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耐人寻味。
不等鹤乔细想,张繇便道:“公主之德行高尚美好,天下皆知,繇与武安侯自然也不例外,繇信武安侯,正如繇相信公主殿下!”
一个能将“纸”这般造福天下士子,打破世家豪族对书籍的垄断的公主,一个能看到百姓疾苦改善耕犁与纺车,救治伤兵与百姓的公主,品行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在这些事情传开的时候,有人曾说,人无完人,安国公主就算真的关心民生社稷,但也一定有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缺点。
譬如贵族阶级的通病,骄奢淫逸等等。
可他一路走来,却发现安国公主殿中陈设,甚至远不如武安侯的府邸。
这并不是他为了讨好公主而诋毁武安侯,而是事实便是如此。
沉默片刻后,鹤乔说:“你想做什么?”
张繇心头一动,认真道,“回殿下,繇最擅长的,是算术。”
鹤乔微微挑眉,“这么说来,武安侯的账目,你是一清二楚?”
张繇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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