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眉目锋利冷酷,下颌线也冷硬,给人一种十分不好接近的感觉。
可鹤乔一声“二哥”,便让他收起了冷漠。
他神色温和地看着鹤乔,“今日有风,父皇怎么会允许你出宫?”
鹤乔莞尔一笑,“父皇若是不想让我来接二哥,就不会让我听到二哥回宫的消息了。”
二皇子脚下一顿,神色有些凝重,“你做了什么?”
顾长几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不愧是当哥哥的,果然了解自家妹妹。
卫卿便将平西侯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二皇子一下子黑了脸,“你跑去廷尉府看腐尸了?”
鹤乔嗔了卫卿一眼,又解释道:“二哥,你别听表兄的,他这是诽谤我!”
卫卿哭笑不得。
这就诽谤了?
二皇子板着脸看着鹤乔,“哦,原来是长平侯诽谤你啊?”
鹤乔:“……”
质疑就质疑,阴阳怪气干什么?
见鹤乔不欲多说,二皇子也没追问,只是叮嘱她,“廷尉府大牢阴暗潮湿,虫蚁满地,以后不要去了。”
至于鹤乔想知道的事情,他替她查清楚就是了。
……
回到宫中后,众臣都在为二皇子接风洗尘,鹤乔则先回了自己殿中。
李沧已回宫多时,见到鹤乔,他便道:“殿下,平西侯的肉身几乎腐化完了。”
鹤乔问:“那萧暖呢?”
李沧道:“还活着。”
鹤乔了然,李沧口中的“还活着”,大约是还有一口气在,实际上已经和死没多少区别了。
“她有说什么吗?”鹤乔道。
李沧摇头,“程大人告诉我,殿下离开后,他们连夜提审了萧暖的生母以及接触过萧暖的李氏母女等人,所有人都说萧暖前后变化很大。他们如今几乎可以认定萧暖不是原来的萧暖,只是萧暖本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尚未可知。”
一般而言,廷尉府的重刑无人能承受得住。
可萧暖如今的情况,不能用重刑,否则她一旦受不住刑死了,那平西侯的死因,萧暖的真实身份和来历,便都成不解之谜了。
鹤乔又问起另一件事,“武安侯呢,查到多少?”
李沧道:“臣今日查到一当年伺候过武安侯的人,说武安侯袭爵离宫之前,曾来看望过殿下。”
“他来看望过我?”鹤乔依旧没什么印象,“如此说来,我们早就见过面了?”
李沧颔首,“那人言,武安侯入宫时还好好的,离宫时气色却差了许多,似乎生了一场重病。”
鹤乔眸色微变,“这么巧?”
一直生病的安国公主在武安侯看望之后离奇地好了起来,而一直没什么病的武安侯却在离宫之后病了。
世上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李沧也觉得古怪,“此事还引发了一些误会,有人认为武安侯身体变差是、是陛下所为,故而传出了一些不好的传言。”
什么狡兔死走狗烹,什么兔死狐悲,什么过河拆桥……
还有人猜测武安侯父子之死都跟陛下有关,证据便是武安侯功高震主,威胁到了陛下之类。
这些事李沧没提,但鹤乔心中一清二楚。
这天下看似太平,实则危机四伏。
那些被天子打压的世家大族,一直都在寻求机会,一旦有了施展身手的机会,他们立即就会跳出来,参与朝政之事,企图换一个对世家大族温和宽厚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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