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出家之人,虽有慈悲之心,但如果过多干涉世事,就是失了本心,皇子聪慧,想来也可理解。”
道理他都懂,但难免心有不忿。
“我就是一直很疑惑那所谓的机缘,本以为去了便知,哪想到几近全军覆没也没看到什么,方丈师父所说的吉凶参半,凶是极凶,吉却是未察觉出有何吉来,还请方丈师父提点。”
方丈抚须笑道,“所谓机缘,必是有缘之人才可知,皇子既已返京,想来已是逢凶化吉,自然已经是有了机缘。“
须于暻还想再追问一二,却听见黄裕在外面轻轻叩了门。
“主子,寺里小师父来报,常荣回来了,说是有急事求见。”
须于暻想着他让常荣护钟蓁回京,算日子应当是刚到达,能有什么急事,难道是钟蓁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处,他起身向方丈告辞,和黄裕一同出了偏殿往外走去。
常荣见须于暻出来,先是行了礼,本想说话,见到在丁香树下洒扫的僧人,又怕不方便被人听了去。
“主子咱们下山再说吧”
须于暻从善如流,边走边说,“人安置哪里了?一路可顺利?”
常荣眼睛只敢看自己鞋尖,“主子,那个,人没,没带回来……”
须于暻顿下了脚步,“出了什么事?她人在哪里?”
常荣感觉到了他家主子少有的急切,“主子先别担心,人没事,没事,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下山慢慢跟您说。”
三个人走到山下拴马的地方,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常荣才把他打听到的钟蓁的事都说了出来。
须于暻听到后陷入了沉思。
钟蓁会是京都官家女?
那怎么可能,就算天下人都信,他也是不信的。
与她相遇时她奇怪的装扮,满嘴听不懂的话,拿出来的古怪器具,特别是那个总能掏出来许多东西的口袋,说她是异国之人他信,哪怕再荒谬一点说她是妖怪他都信,可怎么能是本朝的官家女,不可能!
她自己都说了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但如今人已不在灌县,常荣打听来的消息也应当是真的……
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可知晓她人现在在何处?”
“小的还没来得及查,不过从时间上来算,顺利的话,他们或许还有一两天才能到京。“
“不要等着他们来京都,派人去迎。”
“可我们刚刚折损了那么多人,眼下人手有些紧,匀不出人手来。”
“且这安阳到京都的官道车来人往的,只我一人见过钟姑娘,怕是不容易打探到……”
常荣见他家主子面有忧色,又道:“主子若是担心钟姑娘安危,却可放心,这条路安全得很,不会出事的。”
须于暻想想常荣说的在理,便改口道:“那你留意着城门那边,每日去查一下入城册,看看是哪家接了她,落脚在何处。”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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