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于暻展开信件,随即就笑了。
白纸上的那些字,大大小小、里进外出,个个仿佛都跟站不稳似的。
“七里村之事,我父已知,实属无奈,会保密,望海涵。当日使用之包袱,父亲问起,我说乃皇子所赠,再望海涵。今日挟恩图报,所求还有一事,问秦恒,再再忘海涵。阅后即焚,多谢。”
钟蓁写毛笔字费劲,因此尽量少写点字,有的繁体字她忘了具体怎么写也是胡乱草书带过,也就是须于暻理解力过人,才毫无障碍地理解了她的意思。
“这是你家二姑娘写的?”
“回禀七皇子殿下,是我家姑娘写的。余下还有一些话,姑娘叫小的转述。”
“你说。”
秦恒好好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梨花巷永嘉河旁,有一间原是茶馆的铺子,二姑娘想租下来做生意,苦于找不到东家,听说是皇家产业,想烦请七皇子能不能帮忙打听打听。”
须于暻低头又再看了看钟蓁独一无二的字迹,忍不住笑了笑。他叫来常泰,问知不知道梨花巷永安河边的一个茶馆铺子是谁家的。
常泰咳嗽了一声,示意不太方便说。
“直说便是。”
常泰这才说:“殿下,那家铺子是您的呀,您都忘了,前一阵我还给您回禀过那间茶馆亏空许久,要不要卖掉算了,想是您事情太多没顾得上……”
“行了。”须于暻也没多说,先是照钟蓁说的把信烧了,然后提笔三下两下写了封回信。
秦恒带着回信回钟府给钟蓁交差,钟蓁打开信一看,娟娟字迹跃然纸上。
须于暻的意思是,她明天就可以去铺子拿钥匙,然后不光是那个包,其他东西若有需要,都可以甩锅到他头上。
“七皇子还说,以后去皇子府,便都说是生意上的事即可。”
钟蓁心情大好,第二天就带着周氏一家并着曹婆子、桂儿一起去了铺子,果然已经有管事的人在那儿等着她了,那是须于暻的跟随内监常泰。
常泰按着七皇子的吩咐,直接将房契送给钟蓁,钟蓁哪里肯接。
在她心里,她救须于暻这件事,系统已经给她回报了,她不是贪得无厌爱占便宜的人,求须于暻保密背锅这种事可以,再要接受财物她是不肯的。
她执意要让常泰签租约,但常泰哪里敢违背主子的命令。
双方僵持不下,钟蓁也不好为难常泰,便只好接下房契,对常泰说,“我也决计不能白白受这院子,便如此,这院子便当是七皇子入的股,今后每月铺子赚的银子,我们都给七皇子算好分成送过去。”
常泰只求赶紧交差,反正现在人家也没给银子,回头的事回头再说,便也不再说什么,行了礼拔腿就走。
接下来就是收拾,这层小楼本就是极好的,一应家具、美人榻、带烧水的小厨房都有,不过是洒扫归置。
众人拾柴火焰高,几个人收拾了大半天,竟然已经是能够开门营业的状态了。
“就还差个招牌。”钟蓁抱着胳臂站在门口,非常满意,寻思着回家让她爹取个风雅的好名字。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