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相摇摇头,叫秦安把他的官服拿过来,他是不管不行了。
他穿上官服,拿着印信,走到衙差打人的地方。
“都住手!”
那些衙差以为是谁在喊,看过去时见一人竟然穿着官服,都住了手,原本坐在远处指挥的州衙小吏,走过来看是谁说话这么霸气。
其时天光已经大亮,那小吏见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紫袍的大官,不由得心中一抖。
他不认识这是什么官,可他还算有点见识,紫衣为尊。
钟相看他是小吏,也不跟他多废话,“把你们知州杨达兴叫过来!”
书吏见这人直呼知州姓名,便觉大事不好,连忙跪下来,一边叫人赶紧去报知州。
“敢问这位大人是……”
“你还不配问。”
……
那边去报信的人跑着去知州府上时,杨知州还没上府衙,正在家里用早饭。
“禀大人,南城门那边,有个大官。”报信的人是花钱塞进来的衙差,脑子不太灵光,事都说不清。
“你说什么?什么大官?叫你们守好城门,把昨日留在那儿的人遣散开,你们办得怎么样了?别都把人堆那儿,回头钟相来了打那儿过看着碍眼。”
他早前接到线报说钟相已经离开安阳府,往芜州过来了,还想着好好接待一番,谁知道又传来邻居洪州疫情的消息,他惜命,吓得赶紧下令关城门。
可是这报信的实在不会说话,杨知州不耐烦,让他去州衙找通判或是别的大人。
还好通判在,不慌不忙骑了马去看,然后慌不择路地跑回来。
“大人,大人,钟相来了!”
杨知州慌忙站起来,差点把鸽子参汤打翻,就要去换官服迎人,宋通判喊住他,“杨大人,且稍安勿躁,听我说完。”
“我去南城门时,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紫袍的大人站那儿,就没敢再骑马,下马悄悄过去,我是不认识的,可您之前说钟相要路经芜州,我寻思着那还能有哪个上官无事来芜州啊……
“然后呢?”
“然后我就喊了城门郎过来问,城门郎说他家仆从昨日报关时说他家是什么大学士,那可不就是钟相吗!”
“那没跑了,一定是,咱赶紧去迎!等等……昨日?你说昨日钟相就来了?”
宋通判一拍大腿,“可不是吗!咱把钟相堵在门口堵了一夜!”
“我不是交代了他们让看着点看着点,钟相一到就来报我,怎的还耽误了一夜呢?”
“我也是这么问城门郎的,他却说,原本告诉他的是钟大人带了一队府兵,可这位大人非但一个兵都没带只有家丁,随从甚至还有女眷,他们实在是没认出来……”
杨知州突然双手发抖,伺候吃饭的美妾赶紧扶他坐下,“老爷这是怎的了?”
“完了完了,我,我杨达兴,得罪了当朝宰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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