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二是个直肠子,回道:“喝药呛到了,想找个人给姑娘喂药。”
须于暻透过帘子见钟蓁还在那儿咳,立刻说,“我来。”
曹大娘怕自己碍手碍脚,先下了车,赵十二则是不喜欢和男子在一个车厢里,便也跳了下来。
“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岂不是把他俩留里面了?”
“那又怎么了。”他们江湖人没那么讲究,“他俩都都是夫妻了有什么的。”
“还没过门呢!”曹大娘拍着大腿,可下都下来了,也不好再刻意上去。
钟蓁好不容易咳完了,抬头见须于暻端着个药碗要喂她药,“我可以自己喝的,你们真是……”
须于暻不管,勺子已经递到她唇边。
别说,须于暻还挺会,勺子端得稳,不缓不急的。
“你一个皇子,为何还会做这些。”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也没几个男的能这样细心。
“我娘亲病重时,我也是这般服侍的。”
“那时你几岁?”
“六岁。”
六岁,钟蓁想想,自己六岁的时候刚上小学,只会每天早上跟妈妈发脾气不吃水煮蛋。
药喂完,须于暻却没有下车的意思。钟蓁看他为了给自己足够地方躺,只半个屁股虚坐着的可怜样,便让他下车。
须于暻却不放心,“我得看着你,你若是要喝口水,还能帮你。”
“不至于,我又不是多严重的病。”
“可你还烧着。”
“咳,我知道你们都觉得发烧是大事,其实也不全是坏事,适当发烧有利于身体杀毒,我心里有数,真的要烧坏我就吃退烧药了。”
“可我娘就是发烧走的。”
钟蓁抬眼看了一眼,才发现须于暻一贯无多表情的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我没事!”钟蓁见不得他这样,挣扎着坐起来,“我没事的,你知道的,我不是寻常人,我被送到这个世界来,老天爷不可能让我这么死掉的对不对?”
钟蓁说得急促,一口气没接上又咳嗽了两声,须于暻赶紧让她躺下。
“别说了,我信你,那为了快些好起来,你快躺好,我看着你便是。”
就这么一直到下一个休整地,钟世茂才知道须于璟一直在车里与钟蓁独处,赶紧催着曹大娘换了去钟蓁那架车。
须于璟终归是脸皮薄,曹大娘一上去,他便下来,重新骑他的马。
饶是如此,常荣都觉得,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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