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蓁是让须于璟背回家的,到家已经睡着,醒来已是第二日。
钟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啥都记得,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但是她记不得须于璟的反应,酒喝多了看也看不清听也听不清,就只是自己单方面输出。
她问赵十二:“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七皇子他怎么说?”
赵十二摇摇头,“没怎么说,他没说什么。”
“有没有什么,不耐烦,或者厌恶的表情?”
“不知道,我没看他。”
行吧,赵十二这位女士好的方面是特别好,不好的地方真是令人头痛。
她头也是真的痛,那酒后劲大,索性一天都窝在房间里没出去。
实际上,她即使出去,也碰不见让她丢脸的须于暻。
昌州终于收到了富州过来的战报,说是叛军向西开进,躲进了一个叫乌龙山的地方,那地方易守难攻,剩下的东越军兵力不足,不敢强攻,便外围暂时未动,只等七皇子率增兵过去会合再议如何行事。
须于暻得到消息后来找钟相商议章程。
须于暻的意思是,他尽快赶过去看看,但这么一来,就要提前分路了。
钟世茂本无异议,但他觉得七皇子这个人有些奇怪。
之前洪州出发的时候是七皇子非要赖着和他们一起走,现在都要到了,叛军被围在山中,并没那么着急,反而想起来要赶紧分头行动了,这是什么道理。
“眼下已是午后,殿下不如再修整半日,我听驿馆的人说,您昨儿晚上流鼻血,昌州这地方气候潮湿,本不应如此,殿下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瞧瞧,开点药再走?”
钟世茂本不是爱劝人的人,但皇子身体贵重,还是要关注。
须于暻脸蓦地一红,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不妨事,钟相费心了。”
“又或者找蓁儿要点东西,她那里有许多宝贝。”
须于暻头低下去半寸,耳朵都红起来,“当真不妨事……如此还劳烦钟相代我向钟姑娘辞个行,我便不过去叨扰她了,等过几日,到富州会合。”
钟世茂一面点头应承,一面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捉摸不定,前些天还死乞白赖一起走,今日却要跑路。
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
实则须于暻是怎么想的呢,他没有经验,也不是多变通的人,一想起昨晚就有点心烦意乱,他想着还不如尽快去乌龙山,把兵变平了赶紧再去福州找她,再好好理理他俩这些事。
所以等钟蓁总算出房间吃晚饭的时候,才从她爹嘴里知道须于暻已经走了。
完了完了完了,都没道个别就走,怕是因为昨天晚上被骚扰的事儿生气了。
真是的,喝点酒就色令智昏!钟蓁无边懊悔,一世英名,全都毁在几罐酒上了,以后让她在须于暻面前可怎么抬得起头来……
钟蓁捏着筷子,在自己脑门上狠狠戳了两下子。
“怎么了?”钟世茂看着钟蓁的动作只觉得莫名。
“爹,我可能脑疾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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