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钟蓁用不着操心,她也就小小掺和一下,凑个热闹。
她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她看着她爹和须于暻差不多夜以继日连轴转,生怕他们病倒,从药铺里买了上好的山参给他俩熬汤,同时还在系统上换了些复合维生素,搞好后勤工作。
另外还有一个大事,就是军队的后勤。
须于暻带那些兵,是从洪州等地自带辎重过来的,但是并没有带许多,本来想着进了富州城再补充,没想到富州的粮仓亏空得厉害,根本没有几粒米。
加上清州缴过来那两千个人和从乌龙山收回来的三千人,平白多了五千张嘴。倒是还可以再坚持几天,只是不知道他们还要在富州待多久。
钟相和须于暻商量,就本地的这些秋后蚂蚱,翻不起什么风浪,便先打发走了一半的军队,基本上也就圆过去了,但也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钟蓁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觉得她似乎应该做点什么。
粮食之于军队有多重要,她是有些认识的,东越军加上须于暻从洪州等地带来的这些人,说乌合之众有点过分,但成分复杂,万一因为军需不足再生出事端就不好了。
她爹接管富州的关键时刻,一点差池都不能有。
而且,等须于暻带的人全走了、清州的走了,那剩下来的几千军队,就粮仓里那点粮,早晚亏空。
总不能接着上一任的做法,去鱼肉百姓,去充当山匪吧!
钟蓁有门路,那就是轩记。
轩记是富州城最大的粮栈,十分好找。
朝廷派钦差来了的事情全城都知道,因此粮站的掌柜一见是京都来的贵客,十分小心。
等钟蓁拿出轩老板的欠条时,掌柜倒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我们东家的友人。”
“可不是吗,我和你们轩老板真是特别有缘。”
“姑娘是贵客,只是……”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姑娘要兑那剩下的一万两银子,我这处怕是有些给不够。”
钟蓁没想兑银子,不过还是问了原因。
“好叫姑娘知晓,这富州城啊,虽说是东越十州之首,可是我们粮食的生意却最不好做,粮食收容易卖出去难,因此没那么多现银。”
“这又是什么缘故?”
“富州土地肥沃,本是产粮大州,特别是稻米,只要没有天灾,年年都能收两茬,因此说收进来容易。至于这不好卖嘛……”
“姑娘从北边过来,难道不知道霞山隘口那帮山匪吗?寻常人从那里过都要被扒层皮,我们这做生意的在他们眼里就是肥猪,因此我们都不怎么敢从那里过,富州不缺粮,粮食运不出去卖,卖不出好价钱。“
“原来如此。”钟蓁笑着点点头,心里有了盘算:“既然掌柜说没那么多现银,那我也不为难掌柜,咱们打个商量,可否给我粮食抵一部分欠款?”
“姑娘想要多少?“
”我想的是,你们两千两现银总是有的吧,你先给我两千两,剩下八千两换成粮食给我,可行?“
掌柜眼睛一亮:”姑娘是说要买八千两银子的粮食?“
”对。“钟蓁肯定地点头。
这生意有点大,掌柜紧张得搓手,他正愁再过几个月新粮上来了,他没钱收购,在总店勾帐时说不过去。这生意,都不用他跑,就送上门来了,还是大东家亲笔开的欠条,也不用揣着银票过霞山隘口那样担惊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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