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男人名为杨巅峰。
他又给周若文测了一遍体温,还是三十九度。
“学生家长怎么还没有来?”
林峰看了一下通话记录,二十分钟前。
“再等等吧,应该就要来了。”
林峰已经垫付了几百元的费用,十五分钟之后,周文武打来电话。
“林老,你们在哪个房间?”
“发热科,三楼333。”
周文武顾不上别的,赶忙来到病房门口。
周若文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不确定死活。
没人能知道他此时心境,那种无力孤独感深深徘徊在他的内心。
他没有睡着,只是不愿意将眼睛睁开。
“你看着吧,我得回学校了。”
周文武将林峰送回,周若文一直在听着周边动静。
“好难受,我这是要死了吗?”
他想动动双手,但是没有力气。
一滴眼泪从他眼角处划过,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这么无力感。
他的身体滚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击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孤独和无力。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声,他试图再抬起手,却发现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如此艰难。
等到周文武赶了回来,周若文早就睡去。
“文文?怎么会这样?”
周文武伸手摸了一下周若文额头,饶是他也有些惊讶。
“怎么这么烫?”
又一下午过去,周若文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一个字眼都吐不出来,周父一下午都没吃饭。
看着下山的太阳,周文武将衣服盖在床上。
周文武又给周若文换了一张退烧贴。
他站在窗边,有些心神不宁。
周若文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还是这样下去,即便退烧也会变成傻子。
学校里,宿舍床边。
孙国康讲述着上午的情况,黑蛋和卷毛二人都有些担忧。
“我们周五放学去医院看看他吧,不知道怎么回事。”
孙国康吐出一口烟雾,有些担心。
卷毛点点头,黑蛋思量了一下。
“你们说,要不要告诉一下姚姗姗?”
孙国康摇摇头,“你有病啊,都分手了还这样,你这是不想小文子好过啊。”
黑蛋觉得有道理,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三人商量了一下,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周文武挂断电话,他给林峰请了个假。
转身看着面目发白的周若文,叹了口气。
周四凌晨四点,周若文睁开眼睛。
他缓缓开口,动了动脚。
周文武见到有了动静,赶忙站起身。
“怎么了?文文?”
“水,我……好渴……”周若文的声音变得很小很小,周文武将耳朵贴过来才能听到。
他去楼道打了一杯温水,喂给周若文喝下。
他的眼睛又缓缓闭上,周文武心情安稳许多。
“你继续休息,有需要叫我。”
周若文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周四下午,护士量了一次体温。
“怎么样?有没有好转?”他看向护士。
护士摇摇头,“还是不太好,三十九度。”
周文武叹了口气,“没事的,别怕。”
怎么说也是下降了0.6。
学校操场,黑蛋被白沐雪叫过来问话。
“怎么回事?这两天怎么没见到周若文呢?”
他思量了一下,将这事告知。
“什么?竟然出了这种事?他在哪个医院?”
“西合医院,我也忘了哪个科室。”
黑蛋又补充,“你要是想去的话,明天和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白沐雪点点头,心里满是担忧害怕。
“你们明天在教学楼下等我。”
白沐雪转身离开,黑蛋发了一会呆,才赶回宿舍。
姚姗姗这几天都在伤心难过,谁也没有理会。
知道周若文分手的事,还是孙国康从文静口中猜出来的。
姚姗姗有些失神,常常徘徊在那棵桂花树下,可惜再也不能碰见那个男孩。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人呢?为什么我见不到你了?”
姚姗姗又将眼泪抹去,坐在床边,黯然神伤。
文静叹了口气,安慰着她。
终于是到了周五放学,文静陪着她出了校门。
“走吧,以后我陪你去车站就是。”
姚姗姗没有言语,脑子空白。
黑蛋三人在楼下等了好一会之后,才等来白沐雪。
她换了一身衣服,穿着白色裙子,梳着高马尾,眼神不知怎的,有些黯然,清冷极了。
“白学姐,这里。”
白沐雪点点头,和三人交谈了一下。
孙国康回想了一下,“走吧,我还记得那个病房位置。”
四人拦下一辆三轮车,车里有些拥挤,但是三人都不敢靠近白沐雪。
白沐雪没有在乎这个,她的内心一直在担忧着周若文。
“西合医院是吧?十块钱,一共。”
三人有些哑巴,眼光转向别处。
白沐雪呵呵一声,“你们三个怎么回事?”
她从口袋掏出十元,递给了老头。
孙国康低下头,“哎呀,这不是另作他用了。”
卷毛和黑蛋附和着,“没毛病。”
白沐雪轻笑,没有言语。
老头的速度很快,十分钟不到将四人放在了医院门口。
孙国康走在前面,带着路。
白沐雪忽然停了下来,“你们空手去?”
黑蛋恍然大悟,但是摸了摸口袋,有些无奈。
白沐雪无语了,去旁边买了点水果让黑蛋提上。
“还是白学姐有钱啊,我们三个以后就是你的小弟了。”
白沐雪不屑,“废话怎么这么多呢?赶紧带路啊。”
孙国康这才尴尬的点点头,四人朝着病房走去。
黑蛋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周文武有些疑惑,将门打开。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