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仕欢心里发笑,表面却摇了摇头,婉言拒绝:“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之所以有今日的处境,完全是罪有应得,该受囹圄之苦。”
钟龙闻言,故作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问:“那敢问恩公可有亲人在世,或是有什么未了的心和牵挂?”
叶仕欢神色一暗,摇头哀叹,“上天不遂我意,我的亲人接连遭遇不测,早已不在人世多年,我孑然一身,无亲无故又何来牵挂之说?若说心愿,能见你们平安无事,这个心愿也算是了了。”
“那真是可惜了,恩公大恩大德在前,而我却没能力为恩公做些什么,实在是惭愧啊!”钟龙哀声一叹,面色凄凄,像是丧了高堂。
这演的······未免也太用力点吧?
叶仕欢见此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随即发出安慰:“阁下无需愧疚,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钟龙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抓着叶仕欢的手,“恩公,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仕欢心中一动,他知道,重头戏来了。
见叶仕欢点头,钟龙接着道:“实不相瞒,其实毒龙寨已经不是第一次洗劫我们的商队,就最近这几年,我已有二十余车的货物,被那毒龙寨的匪贼洗劫一空。钱财没了我还能再赚,可人没了,可就真没了呀!”
“恩公,据我所知,我们徐山县来松山县的商人队伍,已有不下两百人,可他们没有我这般幸运,皆遭遇了那伙匪贼的毒手,那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
“我听说松山县的县太爷高风亮节,体恤百姓,为了除去匪患,如今正在召集人手剿匪。恩公想必也不希望让这样的恶人遗留在这世上吧?所以,为了今后千千万万往来松山县的人,我恳请恩公能够帮帮我们,助我们一臂之力?”
钟龙一番话,说的一旁的县太爷都挺直了腰杆,颇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度。只是那臃肿的体态,满脸的肥油,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叶仕欢听后,也很想叫好,可钟龙演得实在太用力,以至于前后都有些矛盾。在他的眼中,是极其不合格的‘演员’。
“恩公?恩公?”钟龙见到叶仕欢迟迟没有回应,便忍不住的叫唤道。
叶仕欢望着钟龙,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县太爷在组织人手?又怎么知道我有上毒龙寨的路?你不是连我犯了什么事都不清楚吗?”
叶仕欢连番的发问,顿时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问住了。
最终,还是钟龙率先反应过来,“说来惭愧,其实当初县太爷派人去救我的时候,我是不知道恩公存在的。但后来是县太爷主动找到了我,希望我能为这次的行动资助些银两,我才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恩公现下的处境。”
“但恩公毕竟有恩于我,我若问的太直接,未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所以在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如有不当之处,还望恩公见谅。”
听完解释,叶仕欢自顾自的点头,随即又问:“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钟龙当即拍着胸膛保证,“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恩公若是不信,可以问一问县太爷,他可以帮在下作证。”
钟龙话音方落,县太爷便心领神会的站了出来,“他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而且关于杨捕头对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没能及时出来制止这一切,本官实在是抱歉。”
“不过阁下大可放心,我已经找杨捕头谈过话了,而且杨捕头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向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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