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晴雨蝶知花,四季可知岁月长?
情丝缠绕如蛛网,网尽多少少年郎?
杳无人烟的郊野,元文修悲凉的嚎哭,似是感染了山灵,一阵微风拂过,发出沙沙声响,让这片光秃秃的山野,更显萧瑟和荒凉。纵是晚霞如血染,亦无法压制这份悲凉。
“我哥他没事吧?”
元知音望着马车内哀嚎不止的元文修,眼中尽是担心。
叶仕欢沉默,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因为此刻,他的内心也并不好受。
美丽的皮囊,他前世已经见过太多,但美丽的心灵,却少之又少。
他之所以愿意答应郭仙兰的请求,也是因为那些诉求,简单而质朴,所思所虑,皆为丈夫和孩子。
这样的郭仙兰,让他感到钦佩,因为他前世的母亲,在世之时,也如郭仙兰这般。
日落西山,月悬星空,悲痛欲绝的元文修,也早已停止了哀嚎。
几人望着朦胧月色之下,失去动静的马车,皆不禁有些担心。若非傅青云能够清楚地感应到元文修的呼吸,估计几人早已冲上前去,以防元文修会选择轻生。
又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上突然传出动静,让几人不禁为之一振。
很快,在叶仕欢几人的注视下,元文修抱着郭仙兰走了出来。
叶仕欢看到元文修的一瞬间,忽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甚至这陌生之中,还让他感到一丝危险。
“他变了,变得危险了!”叶仕欢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哥···”元知音本想冲上前去,却被元文修的眼神吓了一跳。
“哥,你···还好吗?”元知音颤巍巍地发出询问。
“嗯!”元文修朝元知音的点了点头,冰冷的眸子里,似乎没有了任何情感。
随后,元文修径直走向叶仕欢:
“你既然已经成为我孩子的义父,那想必不会在元家最危难的时候选择逃跑吧?”
叶仕欢闻言,与元文修的眼神对视,第一次,他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压力。
不过正如元文修所言,他确实没法逃跑,虽然他很想这样做,因为他这样做,必将背负一个不负责任的骂名。
“我既答应此事,便已经做好与元家同舟共济的准备。”
“好!”元文修深深地望了叶仕欢一眼,继续道:“江都出事的消息,此刻估计已经传到了戚恒强的耳中,戚恒强不会放过这个进攻的机会,而军中心系你者众多,那这些人便由你统帅,为我抵御城墙右侧敌军。我会带着我的人,镇守城墙左侧。”
叶仕欢闻言,不禁眉头微蹙,面露迟疑。
元文修见状,冷声解释:“我这不是想与你争个高下,而是为了最快整顿士气的权宜之计。”
叶仕欢心下一松,“我明白了!”
“你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到。”
元文修挥了挥手,随后望向元知音:“知音,大哥知道你一直都想为元家尽一份心力,却因为女儿迟迟不能如愿。现在,大哥想给你一个领兵的机会,你愿为元家披甲上阵吗?”
元知音一时喜出望外,连连应道:“大哥,三妹愿为元家披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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