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贴的娘子画像比较粗糙,趁他在那里观摩的时间,我回来拿了咱们那幅绢画。”
赵佶点点头,同样是画一个人,不同的画师,不同的水平,不同的材质,画出来的人肯定是不一样的感觉。
“官家,你猜怎么着。”王希孟困意全无,喝了一口酒笑道。
“快说快说,哎呀,朕躺下歇一会儿。”
“他两眼放光,好像念着什么咒语或者口诀,双手合十,对着圣女拜了拜,哦,不好意思,是刘贵妃,咳咳。”
“让一个教主下拜,桃娘可以啊,后来呢?”
“我不能给他绢画,收起来,他突然就不闹了,跟着我走,我不知道带他去哪,后面干脆往大牢里带,他,他居然也没有反对。”
“也算是圣女的意外收获啊,不然以你们几个的实力,想要控制好这个麻烦,太难了。”
“我在牢里留下咱们那幅画,他吃喝完毕,居然在画像前安静地坐下,修炼了起来。”
“他的属下呢?”
“额,他们本来想跟进来,好像魔教教主敌我不分,把他们轰走了。”
王希孟虽然在皇宫经常出入,梁从政在皇宫任职的时候,他还在为了画院的资格奔波呢,并不认识右护法。
苏子元也醒了,王希孟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情况,也就不着急,开始安心养伤。
他进皇宫大内的时间也短,跟右护法梁从政没有打过几次交道。
天亮以后,晨雾散去,左护法带着队伍匆匆赶到北门口,发现已人去楼空。
手下斥候回报称右护法在营地等候,左护法顾不上喘息,来到了魔教营地。
“什么?!你们居然扔下教主一个人进城,自己却在这里睡安稳觉?”
左护法大怒。
他带来的众多魔教徒们纷纷谴责嘲笑梁从政他们这些软蛋怂包。
“你知道个屁,在战场上教主犯病,我们能怎办?”
“妈的,教主犯病,你们不能带他回来吗?直接丢城里被人杀了怎么办?你们全特么是叛教的叛徒。”
“少特么血口喷人,你知不知道我们十多个兄弟想去劝教主,活活被教主亲手打死!”
“对啊,你们能耐,你们去劝,去找他吧。”
“在这装什么好人,充什么好汉。”
两边的队伍火气都挺大,已经直接冲撞在了一起,只差拔刀动枪了。
梁从政猛地拔刀砍到了木桌上,桌上一堆瓶瓶罐罐哐当砸落在地。
“都冷静冷静!大家听我说。”梁从政用着内力,大喊道。
声音借助内力,将气浪滔天的嘈杂声压了下去。
“大家心情可以理解,我们不要内斗,先想办法解决教主的问题,好不好?左护法,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左护法带的人多,先看看他有没有好办法,自己跟着走就行,梁从政脑筋急转了几百个弯,将难题抛给了左护法。
这个老狐狸,我们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让我们出主意,但自己话已经放出去了,赶鸭子上架也得上了。
“先搞清楚敌我双方的情况,大家都散了,各头领过来商议商议。别整得跟散兵游勇似的,成何体统!”
梁从政心里冷笑一声:“不是散兵游勇又是什么,还真把自己当禁军了?”
十几个座位按顺序摆好,左护法听着参加过战斗的人员汇报敌我双方的情报。
“你们是说大宋皇帝赵佶也在城里?龙卫军团一共来了多少人?”
如果就近把赵佶干掉,那对魔教统一大宋绝对是惊天利好,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
左护法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目标这样触手可及,简直就是唾手可得嘛。
至于魔教教主么,嘿嘿嘿。
“参战的有一两千人,城里还有没有,得等隐藏在城里的探子回报。”
“其他的呢?厢军和府兵来了多少?周边的禁军呢?”
越听越喜欢,左护法怒气消退,刻意压抑着心里的喜悦,摆出一副深沉的模样。
“厢军和府兵大概三四千吧,那些周边州县驻扎的禁军还没动静,不过得派人去盯着了。”
梁从政的大局观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局限于眼前的一座城池。
“右护法言之有理,你们两个派人去侦查一下周边的禁军动向。”
“遵命,左护法。”
守城军士六七千,加上部分百姓,一万不到,大部分战斗力不强,我方出动的都是有战斗经验的八千多人。
完全可以去攻打常州城,就算一时半会攻不下来,也吓一下他们,搞不好跟其他州县一样,开城投降了。
为了保险起见,还需要从总坛调集五千人,务必全歼常州城的赵佶他们。
“来人!”左护法当机立断。
“速回总坛,调集五千人手支援,一定要救出教主。”
梁从政没想到左护法刚到常州,又要去调兵遣将,他的理由很是充分,自己竟无法反驳。
看着梁从政没有反对,这个事就这样定了。
魔教调兵过来还需要时间,城里赵佶的伤势正在逐渐好转。
“官家,你怎么就下地了?大夫不是说要卧床静养的么?”
王希孟搀扶着起身的赵佶心疼道。
“外伤已无碍,内伤只要不打打杀杀,过几天就好了,朕没那么娇气,对了,苏子元恢复得如何了?”
咬着牙,修炼了一晚上,赵佶体内经脉肉眼可见的速度滋养恢复着。
他没有想到太祖留下的内功心法别的好处没有,疗伤的速度和效率惊人。
难怪开国皇帝会修炼这么一套内功心法,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嘛。
这么好的内功心法居然被当作垃圾一样,随意丢在破宫殿了,赵佶再次对以前有眼无珠之人竖起中指。
以前赵佶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内伤并不觉得内功心法有何了不得之处,现在看来绝对捡到宝了。
“他呀,也待不住,躺不惯,在院子里拄着棍子漫步呢。”
“敌军有最新动向吗?城里的探子安排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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