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刚说了要自己来,现在又还是要低头,虞星跃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尴尬感,仿佛在啪啪打自己的脸。
但当他说完,见云遂半天没有动静时,也顾不上那一丝羞耻感了。
本来也是他应该的,还敢摆起架子来了。
虞星跃想通了之后,顿时就气顺了,他抬高音量理直气壮道:“喂,我叫你呢,没听见吗?”
“需要我做什么?”云遂这才给了点反应,转过身来。
虞星跃和他对视,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支吾起来。
他重复了一遍那个有些难以启齿的要求:“……就是帮我一下。”
都怪他,虞星跃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云遂抓他小辫子:“你刚刚说的自己来。”指向的意思很明显。
虞星跃当然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还用得着他来重复。
但他不能明晃晃地拆自己的台,还好他早有计划。
他说:“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看你游手好闲的,给你找点事做。”
要不是自己弄不好,他才不会向云遂妥协低头。
“这次不会再变了?”云遂也没拆穿,只问了一句,便重新挽起袖子过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要是上药弄疼我了,你就完蛋了。”
不知怎的,虞星跃忽然有点想临阵脱逃,但碍于刚刚信誓旦旦的发言,他咽了口口水,忍住自己想把头缩进去的冲动,虚张声势地警告他。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明明是他提出来的,看着他走过来的样子,虞星跃的内心竟然冒出起了一缕紧张的情绪,仿佛面对要给他打针的医生似的。
虽然他即将要做的事,的确也和打针没什么两样了。
虞星跃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迎接。
总觉得格外奇怪。
“等等!啊啊啊我叫你等等——”他还没做好准备——
这次他的手是温热的,药膏却是凉的,带来一种奇异的反差。
无论经历多少次,虞星跃都觉得自己无法习惯。
他绞紧了手指,牙齿咬住下唇,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也紧紧闭上了,不发一言。
他怕自己又泄出奇怪的声音。
云遂擦药的动作比上次更加舒缓细致,手腕翻转,均匀地涂抹,他却觉得比之前更难熬。
忍耐之下,就连鼻尖也沁出汗来,整张脸上汗涔涔的。
好似一场缓慢的酷刑。
他忍不住开口道:“好了没?”
云遂动作一顿,但很快又接上了抹药:“马上。”
因为过于难捱,虞星跃的注意力全分散出去了,大脑放空,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软绵绵的,无力又小声。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等自然恢复,大不了就再多耽误两天。
这也太屈辱了,简直就是在上刑。
虽然不得不承认,比自己的手法还是好上那么一丁点的。
不多,也就那么一点点。
不过,这怎么有点……
他。。。。。,以为这样就能减缓这可怕的感觉了,却没想到又被强。行。。了。。
不行了。
察觉到了什么,虞星跃凌乱地伸手过去捣乱,意图推开他,终止这个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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