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条蛇的速度本来很慢,逡巡前行着的时候,翁仲突然哼起了一支奇怪的旋律。
那旋律绝不是中原地区的曲子,具体来自哪里,除了翁仲自己之外,谁也说不清楚。但那两条小蛇,听到了那旋律,就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突然飞速地朝着李西超游了过来!
那诡异的速度,令人匪夷所思!上一秒还在面前十多米远,下一秒,那两条小蛇便绕在了李西超的脖子上!
就算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驯蛇师,看到翁仲的表演,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两条蛇盘绕在李西超的脖子上,冰凉粘腻的感觉,让李西超的身体一阵阵地发抖。“咝咝”的吐信子之声,就在耳边响起,李西超的大脑,此刻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蛇,世上少见的无足之物,西方神话中恶魔的象征,大多数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恐怖生物。此刻,正在和李西超零距离接触,而且,是来自“蛇王”翁仲的杰作!
李西超此时,一动不动,等待着翁仲的下一步动作。翁仲却好整以暇地蹲在李西超对面,露出一个阴诡的笑容,问道:“李西超,你见多识广。你可知道,这两条是什么蛇吗?”
李西超和那一红一绿两条小蛇离得太近,它们身上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李西超用余光扫视了一下,然后轻声地说道:“是……是云梦蛇吗?”
翁仲一笑,点了点头,说:“果然有见识,你既然识得此蛇,可知道若是被云梦蛇咬伤,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李西超当然知道,这云梦蛇只存在于东南湘省的云梦湖中,颜色鲜艳,数量极少。云梦蛇的毒性,在毒蛇中根本就排不上号,但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凡是中了云梦之毒的人,会迅速坠入迷离的梦境之中,眼前产生幻觉,最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如果说被噬魂虫啃噬灵魂,还能靠着意志力顶过去;那么一旦中了云梦之毒,会发生什么,就不是李西超能控制的了,他担心自己万一在混乱的梦境中说错了话,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李西超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只见他突然开口,哼起了一段奇怪的旋律,那旋律居然和刚刚翁仲哼的那段旋律,出奇地一致!
听到李西超口中哼唱的旋律,翁仲脸上的颜色大变,他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不!”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那缠在李西超脖子上的两条鲜艳的云梦蛇,在听到李西超口中哼出来的音乐旋律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两条蛇的身体,瞬间都变成了更加鲜艳好看的宝蓝色!
这两条宝蓝色的云梦蛇,像两条如梦似幻的飘带,却充满着可怖的危险。它们猛然昂起头,狠狠地朝着李西超的脖子,狠狠地大口咬下!
这次,李西超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一头栽倒于地上,令人胆寒的蓝色血液,从脖子两侧的伤口中,缓缓地渗了出来。
秦海枫大叫一声:“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翁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那两条云梦蛇重新放回袖口内,然后迅速地打开李西超的嘴巴,给他灌下了一颗药丸,又拼命地按着李西超的心口,过了约莫三四分钟,翁仲站起身,十分抱歉地对秦海枫说:
“对不起,老大,他已经死了。”
秦海枫心中大为不悦,他眉毛一抬,问道:“怎么回事?”
翁仲解释道,那云梦蛇的训练方法极为特殊,唯有使用古梵语,再配上先秦时古楚地的曲调,才能让那云梦蛇听命。而这种特殊的“云梦蛇语”极为复杂,除了极其专业、高明的驯蛇师之外,根本没有人会。
可出乎翁仲意料的是,这古怪的云梦蛇语,李西超居然会!他用其中一段刺激云梦蛇凶性的曲子,让云梦蛇咬死了自己!
秦海枫眉头紧锁,疑惑道:“老四,你不是说过,这云梦蛇的毒性很弱,即便是被咬,也只是出现幻觉而已,怎么这姓李的老东西,就直接给毒死了?”
翁仲叹了口气,说道:“老大。云梦蛇其实是世间的奇毒之物,说它毒性不强,是因为它体内绝大部分毒素,都潜藏在它的皮肤组织里,这种状态下的云梦蛇,即便咬伤了人,也只是造成幻觉罢了。可云梦蛇一旦受到刺激,或者感受到巨大的危险,便会迅速将皮肤组织中的毒素,通过毒腺注入自己的毒牙里。这老东西哼的这段旋律,不但能刺激云梦蛇的凶性,还能刺激云梦蛇的毒腺,让云梦蛇在短时间内,释放出了大量毒素。因此,您才会看到,这两条蛇刚刚变成了蓝色。”
秦海枫听完,稍显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也不能说是你的责任,毕竟这老东西居然精通那个蛇语,是谁也想不到的。”
翁仲一听,连忙说道:“多谢老大!”
秦海枫一摆手,问身边的两人:“翁氏兄弟,现在老东西已死,那个叫张凡的徒弟也死了,我想要的东西,该怎么办啊?”
翁伯答道:“老大,这老东西虽然不肯说,但从他的表现来看,几乎可以断定,他把东西交给了徒弟张凡。”
翁仲接话:“而张凡把那几件东西放在了哪里,需要我们查清楚,他和王振山同时死在江左海域的那起案件。”
翁伯又开口接道:“听说报案人是王振山的儿子王勇及其手下,如果张凡当时带着那几样东西,那么只会在王勇手里。”
翁仲继续接言:“可如果张凡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去找王振山出海谈判,那么那几样东西,他也一定提前藏好,或者托付给了别人!”
秦海枫听了,微微地一笑,说道:“你们两兄弟,倒真是心有灵犀啊!我现在就联系如墨,让她留在江左,把这事给我好好查清楚!”
另一头,林羽梵和叶霜在京北市机场落地了。
一下飞机,叶霜便捂着鼻子,说:“这京北是什么怪天气,味道如此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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