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吹得美人发丝飞扬,一缕发丝黏在她带着泪痕的脸颊上,蒋昭麓看着她惹人怜惜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抬手,捻着那一缕发丝,帮她轻轻拨开。
郁晏宸站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挺拔的脊背更加绷直,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刃。
蒋昭麓深情款款:“含娇,跟我走,我纳你为贵妾,立文书入户籍,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
“切—!”
一声带着讽刺的嗤笑传来,打断了两人。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大步走来的郁晏宸。
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锐利的眼眸深不可测,让人看不出情绪。
阮含娇没来由的一阵慌乱,连忙转头,背过身擦去脸上的眼泪。
郁晏宸径直走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大掌抚着她的脸颊,温柔询问,“娇娇,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阮含娇身子一抖,陡然从脊背窜升起一股凉意,他从未这样叫过她,他平时连她的名字都很少叫。
他什么意思,两人的对话,他听去多少?
蒋昭麓听见这声“娇娇”也是一怔,这两日周泽打听无果,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从未想过含娇会是郁晏宸的人,因为外界传言他不近女色。
郁晏宸抬头看着蒋昭麓,眼中有浪涛涌过,裹挟着危险的气息。
他声如寒冰冷彻,“蒋大人,我出去时她还好好的,为什么看见你就哭了。”
蒋昭麓已经做好回答“你们俩是什么关系”这种问话了,没想到他问得如此出其不意,加上之前那句“谁欺负你了”,话里直指自己将人欺负哭了。
可事实的确是他让含娇落泪了。
一个曾在朝廷上舌战群儒的三品大员,竟一时被人问得语塞。
“你误会了。”
阮含娇掩去所有情绪,对郁晏宸道:“我和蒋大人是旧相识,说起家乡事……这才忍不住落泪。”
“哦?”
郁晏宸从蒋昭麓脸上收回目光,垂眸看着她,故意问道:“蒋大人一介京官,如何跟你说起家乡事?”
“不是,蒋大人曾去过平州,我们……”
“含娇,不必跟他解释!”
蒋昭麓打断了她,他怎么会站在一个女子身后,让她为自己辩解。
想到就是面前的人,逼迫得含娇轻生,他怒目而视:“三公子,我和含娇的确是旧相识,她意外被歹人卖到这里,现在我将她找到,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
郁晏宸朝他逼近一步,目光冷凝着他,“我若是说不呢!”
面对这位凶名在外的煞神,蒋昭麓毫不示弱地逼视回去,“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是含娇的什么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不!”
两人身高相仿,目光在空中交汇,互相厮杀。
郁晏宸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是她什么人,蒋大人好像管不着,她就算给人做妾,也不轮到你!”
阮含娇全身发寒,他提到做妾,两人的对话,他果然听见不少,还有他若是不想让她走,她真走得脱吗?
她知道他的事,弄不好会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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