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麓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心,阴沉着脸道,“母亲,进去说话。”
母子俩进内堂关上门,蒋昭麓开门见山道:“母亲,我不想娶钟玉翘,我对她毫无感觉,我想象不到下半辈子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生活,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蒋夫人脸色大骇,怔怔地望着他,“昭麓……你何出此言,你和玉翘从小就定下亲事,就算她生病那些年,我们蒋家也信守诺言,从未退亲。”
“现在她身体好了,与常人无二,你怎么却不想娶她了,难道是今日见了玉翘,对她不满意?”
蒋昭麓面色颓然,言语掩不住的失落,“若是她像之前那样重病在身,我不介意为了蒋家名声养着她,给她一个嫡妻的名分,再娶一房子己喜欢的女子做贵妾,恩爱生子。”
“如今这样,我要如何与她相处。”
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他既无法与钟玉翘恩爱,又负了他喜欢的女子,以蒋夫人对儿子的了解,怎么会听不出来。
“昭麓,你有喜欢的女子?你为什么不说!”
蒋夫人不知是气还是心疼儿子,胸口起伏了几下,“这件事,已无回旋余地,你若是喜欢,待你娶了玉翘进门,再给她个妾室名分吧。”
蒋昭麓声音冰冷,“蒋家家规,若是嫡妻身体康健有所出,无妾室,无通房,母亲是想让我违背家规吗!”
蒋夫人有些急了,“那你想如何?两家聘礼都下完了,今日安排你二人见面,就是想让你们培养感情,尽早定下婚期。”
“什么……”
蒋昭麓不敢相信,睁大双眼看着母亲道:“这么大的事,你们连问都不问,就这么给我自作主张了!”
说到后面,蒋昭麓基本是吼出来,“是你们娶妻,还是我娶妻!”
蒋夫人被儿子堵的说不出话,她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两人从小定下婚姻,蒋家重信义,自然不会失信于人,不娶玉翘难道还要娶别的女子吗,她只想儿子早日成亲,给蒋家开枝散叶,又有什么错!
蒋夫人眼眶一热,捏着帕子含泪道:“那你现在想怎样,是想弃蒋家名声不顾,还是想逼死母亲。”
“亲是你们定的,聘礼是你们下的,跟我无关,要娶你们娶吧!”
蒋昭麓扔下这句话便走了,蒋夫人颓然坐在那里抹眼泪。
夜里,阮府乱做一团。
阮含笑又发病了,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严重。
先是用头不停的撞碧纱橱,用力之猛三个丫鬟都没拉住她,整个碧纱橱被她撞得轰然倒地,上面摆的陶瓷玉器散落一地。
其中一名丫鬟赶紧去喊老爷夫人,阮含笑又抱住门柱咣咣撞个不停,硬生生将自己撞晕了过去,僵直倒地。
倪盛雪和阮明赶到时,看见屋内一片狼藉和死尸一般的女儿,脸上都是血。
倪盛雪当时就哭了,跑过去坐在地上搂着女儿给她掐人中,哭吼着对屋里丫鬟道:“还愣着做什么,去请府医,给小姐清理伤口!”
屋里的丫鬟闻言赶紧出去了,阮明负手立于房中一声叹息。
倪盛雪听见叹息声哭骂道:“你还有脸叹息,若不是你和那爬床贱婢搞在一起,让我整日以泪洗面,生气着急,笑笑能胎里不足,带病出生吗!”
倪盛雪指着他,满眼泪花和恨意,“那贱人和她的贱种,还有你都不得好死!”
“谁也别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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