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娇恍然抬起头,仔细回想了一下。
算起来,她这几日的确该来癸水了。
可是她日子一向不准,又两个月才来一次,推迟也是常有的事。
阮含娇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只是胃疼。”
珍珠张了张嘴没说话,今天来不及了,明日请大夫为小姐诊脉。
阮含娇呕的小脸煞白,珍珠扶着她往回走,心疼道,“小姐,奴婢将晚膳拿去热一热吧,无论您是哪种情况,再不吃饭身子会垮的。”
阮含娇浑身一僵,手摸上小腹。
若是郁晏宸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肚子里的不就是遗腹子吗。
她和他小时候过得都是水深火热,从未得到过父亲的爱,难道他们的孩子也要如此吗。
阮含娇想到这里,眼眶一热,眼泪顺着腮边落了下来。
“他有此劫,都是因为我。”
他杀了三皇子,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一但找出蛛丝马迹,一定会拿住他治罪。
珍珠立即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小姐,您别哭啊。”
阮含娇接过帕子,默默擦起了眼泪,很快她又吸了吸鼻子道,“去热晚膳,我要吃饭。”
万一她真的有了,她要保住这个孩子。
小姐要吃饭是好事,珍珠“嗳”了一声,赶紧去热饭了。
夜里,阮含娇做了一个梦。
郁晏宸满身是血来找她,笑着对她说,“娇娇,你自由了,我以后不会再关着你。”
梦里的她朝他伸出手,却抓到一片虚无,接着那片影子越来越淡,逐渐消失。
阮含娇第一次感觉到,郁晏宸在她心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她不希望他消失,在梦里哭喊着他的名字。
“晏宸哥哥,晏宸哥哥……”
她喊出了声,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叫着她的名字。
“娇娇,娇娇。”
她从睡梦中逐渐醒来,面前是一张五官深邃的英挺俊颜。
她怕面前的人是假的,亦或像梦中那样消失,抬手抚上了他的面颊,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眉眼。
触手温热,也没有消失。
眼前这个郁晏宸是真的,他没事,太好了!
连日的担心与思念落了地,她鼻子一酸,倏然起身抱住他的脖颈,泣不成声。
“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
郁晏宸紧紧抱住她,千言万语,最后化成缱绻的两个字。
“娇娇。”
郁晏宸抱着阮含娇在怀中轻哄,阮含娇逐渐止住了哭。
郁晏宸温柔地帮她擦掉眼泪,捏着她的小俏鼻笑话她。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做梦都要喊我的名字。”
阮含娇拿掉了他的手,嗓音微哑,“我这几日不敢出去,又没有你的消息,我都快急死了。”
郁晏宸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胸中也是各种情绪翻涌。
“我昨日才从诏狱出来,安顿好一切,立刻来见你了,一刻都不敢耽搁。”
阮含娇从他怀中挣了一下,又将他好好打量一遍,她突然想起,他脸上虽然没有伤,但是不代表身上没有。
听说诏狱堪比鬼门关,进去的没几个能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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