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明日的立后大典,阮含娇突然没那么紧张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和外祖说了半天的话,还没吩咐人给外祖上茶呢。
“珍珠。”
阮含娇唤了一声。
殿门口的珍珠立刻应道,“奴婢在。”
“吩咐人上果子茶点。”
“是。”
茶点早就备好了,只是珍珠怕打扰到祖孙二人说话,一直没让人送去。
阮含娇一声令下,珍珠立刻让人将备好的茶点送进去。
倪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倪家给你准备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多数是盛雪给你准备的。”
阮含娇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默默听外祖继续说话。
“她这些年,一直在为女儿攒嫁妆,以前虽然是为阮含笑攒的,但那是因为她把阮含笑当成了你。”
“无论如何,在外人面前她都是你母亲,面子上要过得去,这份嫁妆你必须收下。”
阮含娇点点头,“我知道。”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她不仅要顾忌自己、倪家,还有郁晏宸的脸面。
这跟她原不原谅倪盛雪是两回事。
“过些日子,你外祖母和舅舅一家进京受封赏,到时候我想让盛雪跟你舅舅他们一家回荆州。”
倪寻想到外孙女在京城,女儿又怎么会去荆州,话锋一转道,“到时再说吧,她若是不想去,我也没有办法。”
“另外,他还给你备了聘礼,至于到底是多少我也不清楚,他只说这些年积攒的家业都给你,皇太后和长公主各出了一百二十八抬……”
倪寻顿了顿,“算上嫁妆,五百八十抬一定有了,内务府承担那部分另算,现在来不及备下了,他说以后再给你补上。”
阮含娇听见外祖说郁晏宸将家底都给了自己,心里酸酸涨涨的,而且她不敢相信,五百八十抬,该有多少珍宝,多少银子。
这还不算内庭十二监的,那部分才是大头,毕竟是一国之君娶妻,事关国本,聘礼要朝廷出。
倪寻说到这里,难免再絮叨几句。
“我说下月备齐了聘礼再大婚,举行立后大典,他说这样一来,你在宫中住着名不正言不顺。”
“我说那就让你回将军府住几日,也有个准备,他竟然说别说住几日,住一日都不行,这也太霸道了!”
阮含娇抿着唇笑了,竟然觉得心里有点甜。
倪寻又说了些荆州的家事,郁晏宸回来后,他便走了。
郁晏宸一直想着阮含娇有孕的事,想到自己要做父亲了,他就兴奋。
他拉着阮含娇的手,“刚刚我去了一趟懿慈宫,找皇外祖母要了一位女医,一会她就过来,以后她就留在你身边给你调养身子。”
郁晏宸话音刚落,珍珠就领着一位女医进来了。
“陛下、皇后娘娘,许医官来了。”
女医跪地磕头,“奴婢许曦,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女医官虽说是四至六品不等,但因为住在宫中,为后妃服务,跟尚宫宫女一样,都自称奴婢。
郁晏宸催促道,“快起来给皇后把脉。”
“是。”
女医起身,将手上包袱交给珍珠,接过一名侍女递过来的湿帕子净手。
阮含娇打量着她,许医官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细眉细眼,气质清冷,倒是有几分女冠的风骨。
她进来时手上挎着一只小包袱,想必是回去收拾衣物了,这才迟了郁晏宸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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