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栀给二毛的赏钱,刚好可以还清欠舅父的钱。
可他还想多赚一点,给家里买上足够的口粮。
“婶子你看你本事这么大,为什么不多赚一点。你尽管使唤我,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婶子求你了,帮帮我吧。”二毛苦苦恳求道。
南栀表面装出一副冷心肠,实际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东西。
可这出戏演到这里,不能回头了。
“从左往右数第三张桌子,押大。”南栀话音刚落,就见二毛捧紧了手里的碎银子,忙不迭朝着倒座房跑去。
见状,在屋子里看了许久的陆凌舟起身走到南栀身侧。
这种恶事就该他这个恶人来做。
“这事该我来做的……”
原本还一脸愁色的南栀倏然回身,上下打量着陆凌舟,最后面露嫌弃。
他难道不知道他那张脸即便经过了乔装打扮,也还是脸臭得要命,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陆凌舟眉头微拧,似乎不明白南栀为何要这样看着自己。
忽然他脸色一变,举止自然地勾着南栀的手说道:“你要是惦记刚才那小姑娘,到时候就抱走。”
“你不是说一直说家里两兔崽子成天吵你,就想要个女儿吗?”
南栀微愣,随即意识到陆凌舟的反常,肯定是因为他发现有人在暗处监视他们。
她当即勾唇一笑,“你也觉得那个李家的小女儿长得漂亮?好,到时候我们抱回自己家去养。”
陆凌舟抓着南栀的手轻轻拨弄。
直到二毛回来了,他依旧没松开。
二毛瞧见举止亲昵的两人,也不觉得尴尬,整个人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南栀见他手上空空,就知道他肯定是太相信自己的话,一把就输光了之前两把赚来的赏钱。
“都输光了?”
闻声,二毛不甘心地反问:“你不是告诉我在从左往右数第三张桌子上押大吗,为什么是小?”
“那你想要赢回来吗?”
片刻后,南栀拿到了盖有二毛手印的借条,二毛也捧着五两银子重新回了小赌坊。
察觉到暗中监视他们的眼睛消失,陆凌舟这才松开了南栀的手。
二毛迟迟没有回来,南栀神色看上去不太好。
傍晚时分,黯淡的金乌坠下山脊,黑暗逐渐掌管了这片大地。
胖子兴冲冲地跑进西厢房,告诉陆凌舟和南栀,今天有八个人在赌坊欠下了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
陆凌舟询问是谁,其中并没有二毛的名字。
纵然心里不舒服,但南栀还是佯装出很高兴的模样。
其实之前庄子上就有很多人,“被迫”染上了赌瘾,在赌坊的“操作”下,他们不仅没能从赌坊这赢走一文钱,还倒欠了许多赌债。
像何兴这样,不仅拿祖田来抵扣债务,甚至还想把妻子和儿子作抵押换足够的钱妄想翻本。
只是因为倪大等人不知道把人卖到哪里去,这才作罢。
现在好了,来了陆凌舟和南栀两个人贩子。
这可真是打瞌睡了递了个枕头。
“胖爷,咱这活计耽误不得时间,我看今天晚上我们就先运走一批小的。”南栀说道。
她取下手腕上的金镯子递给胖子,“这个算作押金。”
胖子连忙把金镯子揣进怀里,“好,今晚就走一批。”
陆凌舟上前一步,在胖子耳边低语:“胖爷,这赌坊里的账你可算好了,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胖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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