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锐利的目光又投向宝儿,宝儿被她盯看得心里直发毛。
“现在未到惊蛰,蛇还在冬眠,他又能去哪儿找来毒蛇?”
张三适时地上前,在宋霖耳边说了什么。
宋霖神色一变,“让人立刻把那养蛇人抓来。”
兹事体大,张三亲自去寻那养蛇人。而宋霖依旧劳神在在地坐在红木椅子上,似是对此事绝不罢休。
南栀用余光瞥向仍被吊起来的有礼,心中的愧疚逐渐加深。
有礼似乎感应到了南栀的关切,兀自勾起嘴角,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世有不公,我自清白。”
他在告诉南栀他不后悔。
南栀心痛万分,圆润的指尖掐着手心。
等了许久,张三终于带着养蛇人来了。
养蛇人在来的路上从张三那儿知道了原委,得知自己卖出去的毒蛇害了侯府的小公子,他当即扑通跪倒在地求饶。
“我就是一个养蛇的,谁来买我就卖,我真不知道我卖出去的蛇会害了小公子。侯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夜里头安静,养蛇人的求饶声便格外令人烦躁。
宋霖手拿鞭子往空地上一抽,发出的巨响令养蛇人当场愣住。
“我问你,是谁在你那儿买了毒蛇?这个人可在现场?”宋霖见他吓得裤裆都湿了,强忍着不耐道,“你若是说出来,本侯饶你不死!”
张三猛地一推养蛇人,催促道:“侯爷都说饶你了,你还不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养蛇人咽了口唾沫,环顾在场所有人。
宝儿怕被他认出来,故意压低了脑袋。
张三指着被吊起来浑身血肉模糊的有礼,问道:“你瞧仔细了,是不是这个人去你那里买的毒蛇?”
养蛇人凑近了瞧,摇了摇脑袋:“不是这个。但我记得很清楚,那人第二次来时,和我吹牛说他原本是庄稼汉的命,谁知被侯府的少夫人瞧上来越城过好日子了。”
张三眉头一紧,拿出手怕擦干净有礼的脸,“你瞧仔细了,真不是他?”
“我肯定不是他。”养蛇人一指有礼的脚,“这小子的脚可比那人大多了。”
他养蛇多年,街坊邻居避他如蛇蝎。他每次出门怕被别人认出来,都是低着脑袋,便只能看见别人的脚。
渐渐的他养成习惯,看人不看脸而是先看脚。
而且一眼就能瞧出来这双脚多长多宽。
南栀连忙让人将有礼放下来,又指着宝儿等人朝养蛇人说:“你再瞧瞧那几个孩子。”
养蛇人走到宝儿身前时,宝儿紧张得甚至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这个看着……”
养蛇人的话还没说完,宝儿扑通跪倒在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见有几分耳熟的声音,而且这双脚也对上了,养蛇人当即大着嗓门喊道:“对,就是他,我记得很清楚!”
“不是我!”宝儿神色狰狞,扯着尖利的嗓子大吼。
到底是个孩子,藏不住脸色。
宋霖眼底泛着寒光,抽动着手里的鞭子挥向宝儿,养蛇人见状连忙躲到一旁。
“说,是不是你想要谋害周姨娘和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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