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痒了?
纪云舒正疑惑,忽听到玲莺来报:“王爷,镇国公府表小姐求见。”
原来,是萧晚晴和萧翀来了。
纪云舒忙起身向萧晚晴和萧翀行礼。
萧晚晴今日穿了一件水蓝镶祥云波浪纹的绣裙,梳着清风髻,鬓边斜插一支金质镶白玉的蝶恋花发簪,比起第一次在镇国公府初遇,更加有世家小姐的贵气。
方才霍尽渊在纪云舒的服侍之下,已经穿好了宽松的外衫,此时正斜靠在榻上的凭几上。
萧晚晴向霍尽渊福了一礼,纪云舒忙将她扶起,请她和萧翀坐在榻前的圈椅上。
萧翀笑嘻嘻地四处打量着,左看右看着。
看着霍尽渊一身素白棉衫,长发未束,就这样披散下来,更衬得眉眼如墨,五官冷峻。
萧晚晴有些不敢直视霍尽渊,忙让跟着的小丫鬟将她带来的东西呈了上来,是满满一大箱子的药材和补品。
又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乌鸡元参汤,含笑对霍尽渊道:
“表兄,这是我亲手为你炖的乌鸡元参汤,补身最是得宜,还请表兄好歹用些,以解我和小叔叔的傀怍之情。”
霍尽渊抬抬手,淡声道:“一家人何须此言。”
萧翀则站起身来,走到霍尽渊身边,指着参汤流着口水道:“小阿九,乌鸡汤,很香的!”
霍尽渊哈哈一笑,对萧翀道:“那十一就和阿九一起用汤吧!”
萧翀拍着手高兴道:“好!好!一起用汤!”
纪云舒便在榻上布置了条几,服侍霍尽渊和萧翀用膳。
萧晚晴见纪云舒一个人在寝殿内伺候,各项事务却有条不紊,妥当得宜,她看了看霍尽渊,称赞道:
“云裳姑娘真是个能干的,一个人照顾表兄,忙里忙外,还能诸事得宜,不出岔子。”
“我这两次来,见内殿都只有云裳姑娘一人伺候,表兄如今回到金都,现下又受了伤,怎的没添置一些人手伺候?”
霍尽渊将用完汤的羹碗放在案上,接过纪云舒递过的锦帕擦了擦嘴。
他的目光轻轻扫过纪云舒,只吐出几个字:“人多,聒噪。”
这时,逐风亲自来禀报:“王爷,镇国公夫人来了!”
霍尽渊目光一顿,行走间尽显大家风范的萧晚晴也嚯地站起身来:“大伯母回来了?”
逐风颔首,不一会儿,在仆从的引领之下,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夫人走了进来。
她银盘脸,皮肤细腻白皙,虽然身着家常的锦袍,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
虽面有倦容,但整个人仍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度。
甚至那眼角带着的淡淡皱纹,也没有减损这气度一丝一毫,反而更增添了几分亲和。
霍尽渊在逐风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撩起衣袍,向镇国公夫人林氏,也就是霍尽渊的大舅母,行叩拜大礼。
林氏的眼圈倏的就红了,她忙将霍尽渊扶了起来,久久看着霍尽渊,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所有逝去的故人的影子。
萧晚晴忙过去搀扶林氏,柔声提示道:“大伯母,表兄受伤,不宜久站。”
林氏这才回过神来,紧紧握住霍尽渊的手,含泪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氏月前从廊州返回金都,半路上接到萧晚晴写的信,便一路快马加鞭往回赶,只想早日见到霍尽渊。
这些年,镇国公府败落,萧氏八子身死沙场反被污名,萧九娘不知所踪,萧府女眷改嫁的改嫁,殉情的殉情,萧氏一族人丁凋敝。
只剩下她一人,带着病糊涂的萧十一,还有三四个小辈,撑着国公府到如今。
她知道霍尽渊比他们更不容易,她一度都以为他死在了北境那个滴水成冰的地方。
没想到,还有见到小阿九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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