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没事吧?”沈氏关切道。
“没事没事!我也是被这贱婢给气着了!”柳氏一边挥手,一边道:“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沈念之叹息:“人都已经死了,还能如何处置?本宫也是念旧情的人,今天请母亲来,就是想让母亲将她的尸身带回相府,送回她的老家安葬吧。”
“另外,本宫准备了一笔银子,母亲就送给他的兄长做为安置费吧!”
柳氏柳眉倒竖:“那些个偷盗主家财物的,那个不被发配流放,就这样还厚葬她,娘娘也忒好心了!”
沈念之眸光泛冷:“人都死了,料理好她的身后事,也不枉她与我主仆一场!”
两人又闲话许多家常,及至柳氏要走时,沈念之含笑道:“母亲,三妹妹马上就要及笄了吧?”
“上次三妹妹来东宫,太子还一直夸三妹妹,说妹妹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有贵女风范了!”
“及笄是大日子,三妹妹的生辰又正好在仲秋前后,本宫想着,趁着仲秋菊花盛开,在东宫给妹妹办个菊蟹生辰宴?”
柳氏眼放金光:“承蒙娘娘抬爱,那我就替柔之谢谢太子殿下和娘娘了!”
沈念之嘴角勾起一个浅笑,将柳氏送出了东宫。
柳氏离开东宫后,鹰隼将东宫这边的动静报告给了霍尽渊。
霍尽渊脸色阴沉,他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对鹰隼道:“派些人手,去跟住那个婢女的哥哥,看看最近有无其他人与他接触!”
“是!”鹰隼应声。
霍尽渊见他似欲言又止,冷声道:“还有事?”
鹰隼看了看逐风,犹豫道:“还……还有一事。”
“说。”
“燕王府云裳姑娘,今日乘坐东宫的马车,去了刑部大牢。”
鹰隼刚说完,只感到霍尽渊周身一冷,他不安地看了看逐风,逐风脸上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谁知,霍尽渊只简略道:“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鹰隼拱拱手,赶紧溜了。
倏忽之间,人就消失在了树梢之上。
这是纪云舒第一次踏入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比她想象的还要幽深、阴暗、寒冷。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她下意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摸了摸鬓发,出门前,她特地没有穿的还是原来的旧衣衫,并且确保将自己的脖颈遮盖得很好,不会露出端倪来。
跟在狱卒的身后,心怀忐忑地朝天字号牢房走去。
天字号——那里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
人们都在传说,大楚三朝,还没有人能活着从天字号走出来。
她每走一步,周围的囚徒都伸出手来,朝她哀嚎:“大人,救救我吧!救救我!我是冤枉的!”
狱卒则一鞭子抽在牢狱的栏杆上,惨烈的声音在冰冷的地牢里发出令人恐怖的回声音。
从纪府出事,至今已有两月了。
对于她的父兄,这是怎样的两个月呢?
她不敢想象。
同时,纪云舒不知道的是,当她一步步朝天字号走去的之时,霍尽渊正黑着脸,从西郊大营向燕王府拍马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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