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尽渊站在胭脂铺门口。
他眸色极黯,狭长的凤眸投射出阴鸷的狠厉,他只斜斜靠在门框上,他身边的两名护卫早已将刘赟拿下。
至于刘赟身边的那些个三大五粗的仆从,一开始还张牙舞爪地向前冲,结果在霍尽渊铁血护卫的对比之下,还不如一个绣花枕头,被制服在脚下,不能动弹。
刘赟的鼻子被打歪了,他捂着流着血的脖子,怒不可遏道:“大胆!哪个狂徒居然敢出手打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烧云用拇指蹭了一下鼻子,双手抱在胸前道:“打的就是你!我管你是谁?!”
烧云上前一步,攥住他的手道:“刚才是哪只手犯的贱?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刘赟顿时被吓住,便奋力挣扎着报出大名:“我父亲是刑部尚书刘启复,官拜正二品大夫,是朝廷命官,你敢动我?!”
这时,刘赟看到一直站在门口的那道黑影,冷冷吐出几个字:“把手砍了。”
刘赟在金都向来横行霸道,他还没遇到自报家门之后,还有人敢这样和他叫板的,又见自己的家仆都被制住,终是慌了:“你到底是谁?”
烧云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我家爷也是你能打听的?我们燕王府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听到“燕王”两个字,刘赟彻底慌了,身子抖如筛糠,燕王可是杀人如麻的煞神啊!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意乱情迷之时,那女子口中似乎也提起“燕王”,他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护卫将刘赟的双手按在地上,眼见他们拔出剑来,刘赟吓得连连求饶:“燕王饶命!燕王饶命!小人狗眼不识泰山,王爷千万不要砍了我的手……”
说着,只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刘赟尿了裤子。
众人都撇了撇嘴,以手掩鼻。
烧云嫌弃道:“还以为多厉害呢,就这怂样!”
纪云舒正想上前阻止,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三皇兄!”
居然是太子!
他一身月白银线竹叶暗纹常袍,白玉头冠,绦带也是一枚白玉雕龙玉佩,十分低调,却贵气逼人。
店小二连连咂舌,今天开门没有看黄历,怎么来了这么些惹不起的贵人!
太子温言道:“三皇兄,刚才远远看见燕王府的马车,今天怎么这么好的雅兴,逛胭脂铺?”
太子看着地上跪在尿迹中的刘赟,又含笑道:“这不是刑部尚书刘大人的公子刘赟吗?刘公子这是怎么得罪了三皇兄?”
刘赟赶紧上前拽住太子的衣袍,连连磕头:“燕王饶命!燕王饶命!求太子殿下救我!求太子殿下救我!”
霍尽渊寡言,烧云就恭恭敬敬向太子见礼,将方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太子的目光扫过纪云舒,在她的脸上略停了停,而后道:“三皇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刘公子确实错得离谱,但他好歹是官眷,不好动用私行,不如,将他送官吧?”
霍尽渊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这时,纪云舒走到霍尽渊跟前,她先向太子行了个礼,而后道:“殿下,就将他送官吧,官府自有公道。不值得为这点小事,污了殿下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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