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送子观音像真的不是奴婢砸的,是那狸奴,是那狸奴啊娘娘……”
纪云舒皱了皱眉,沉声道:“你如果不肯说实话,便没有人能为你证明清白。”
霍尽渊见她神色开始有些疲惫,这才道:“既然你不肯说,白乐知,去,传侍卫进来,将这两个婢女都带去内刑司!”
听到内刑司这三个字,灵钰吓得身子一哆嗦,她连哭都忘记哭了,只哀嚎着:“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霍尽渊伸手拍了拍纪云舒的手背,安抚道:“今儿也累了一天了,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交由内刑司去审理吧。”
纪云舒确实感到有些疲乏,今天一大早便起身了,应酬到现在,中午连午觉也未曾歇,她便点了点头。
此时,已有一群侍卫鱼贯而入,将灵瑛和灵钰拖拽了出去。
灵瑛还在奋力挣扎着,她想要上前去抓住纪云舒的衣衫,却被林嬷嬷眼疾手快地挡在了面前。
灵瑛的手朝纪云舒伸去,人却被两个威武雄壮的侍卫直接拎了起来,三下两下被拖了出去。
而灵钰,在听到“内刑司”这三个字的时候,便已经吓得失了魂,缩在角落里打着哆嗦。
很快她们便都被带了出去,林嬷嬷极有眼色,立刻就清退了殿内的众人,只留了如意在内殿伺候。
纪云舒这时才觉得疲累已极,如意帮她卸掉了钗鬟,搀扶她去了浴房,服侍她沐浴了香汤。
霍尽渊斜斜靠在榻上,手中在看一本兵书,纪云舒从浴房出来的时候,霍尽渊一眼便被她吸引住了。
只见纪云舒穿一件宽大的雨露色的衬裙,湿漉漉的头发用白棉帕包着,露出修长的芰荷般白皙的脖颈。
霍尽渊便将手中的书扔到一边,他从如意的手中接过棉帕,走到纪云舒的身后,轻柔地为她绞着头发。
“别擦了,臣妾困得不行了,这就想要睡了……”纪云舒慵懒地打着哈欠。
“头发湿着睡,会头疼的。你再撑一撑,很快就好。”霍尽渊温柔道。
想到今日纪云舒处理问题时的淡定,霍尽渊问道:“沅沅,你可是一早便知道那两个婢女有问题?”
纪云舒揉着眼睛道:“只是猜到,但臣妾也多做了一手准备。”
霍尽渊用帕子擦着纪云舒的发梢,道:“为这点小事,你怀着孕何苦这么费心?下次再有这种事,你直接将人交给白乐知。”
纪云舒笑了,她将头靠在霍尽渊的怀里,柔声道:“臣妾知道殿下这是心疼臣妾,只是臣妾也不能事事都依靠王爷。”
“殿下再宠臣妾,臣妾也得自立。这样,要是哪天殿下有了小意新欢,臣妾也不至于无立锥之地。”
纪云舒的脸上明明有着倦容,微微一笑,依旧明眸善睐,如一颗小石子儿在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霍尽渊这时才知道,纪云舒心中有着怎样的担忧与惶恐。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纪云舒揽进怀里。
他将纪云舒抱上了榻,为她盖上薄薄的丝被,又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巴。
霍尽渊依依不舍,缱绻缠绵,纪云舒婕羽微颤,小手轻轻地推着她,显然疲惫已极。
霍尽渊捏了捏她的鼻子,为她盖好衾被,放下帐幔,这才轻轻走出了寝殿。
在去临华殿之前,他决定先去一趟内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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