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叶玮突然发出怪笑,陆君铭看了过去。
“陆大人,如果我在您的马车上出了什么事情,您说,陛下会怪罪您吗?”
陆君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有刑具的存在,所以大朔律法里没有明文规定不能使用刑具让犯人招供,但却是说过了不能动用私刑。
如果叶玮在马车里出了什么事情提前死了,陆君铭是不是清白的都不好说。
陆君铭确实没有动用私刑,但叶玮出事了,第一时间怪罪的肯定是抓捕罪犯的陆君铭。
所以叶玮要是死了,陆君铭还得想好辩解的措辞,稍有不慎,惹了沈明昭不快,那等着他的将会是牢狱之灾。
可惜陆君铭没有带随行的太医,于是吩咐马夫去最近的药堂,给叶玮看病。
可是等百姓们看出来这是罪犯后,大家伙一股脑的上去殴打叶玮,就连绑在马车里的叶璠也没能幸免。
陆君铭既想护着百姓,又得护着叶玮不能被打死。
“肃静!谁再往前一步,我就以袭击朝廷重臣为由逮捕!”
这项罪名是沈明昭为了保护刑部的人在抓重犯时不被情绪激动的百姓殴打而设立的,虽然只是关个几天,但是要罚银子,百姓舍不得自己的腰包,肯定得收手。
闻言,百姓们果然退了几步,马车里被殴打的叶璠也还好,只受了点轻伤,叶玮就没这么好了,他虽然胖,但郎中说他暴饮暴食伤了肠胃,已经没几日可活了。
怪不得他会在马车上这么问,这人早就病入膏肓了,却还有力气带着叶璠行凶作恶。
陆君铭连忙令人修书一封送进皇城,而叶玮,只怕活不到他们进京了。
陆君铭问了郎中能不能用药先吊着一口气,郎中摇了摇头,只怕他这里没有能吊命的药材。
陆君铭没办法,看样子只能抬回去一个尸体了。
叶璠倒是没什么事情,陆君铭咬牙给他买了药,让叶璠先活到行刑的那一日。
叶璠对着昏迷的叶玮哭,他并不觉得跟着大哥行凶作恶是一件让他后悔的事情,相反这段日子兄弟俩惺惺相惜,逃亡的过程中产生的温情让他很怀念。
陆君铭并不能理解这样的感情。
“你为什么不后悔?反而还要珍惜这段日子?”
“你以为叶妍和叶嫦就是好的吗?父亲对我们的确是溺爱的,可是,母亲呢?母亲只会打骂我们,她从来不理解我们,反而对叶妍和叶嫦关爱有加。她这是偏心!她不会和父亲一样宠着我们惯着我们,她把所有的礼教强加在我们身上,吃穿用度克扣的克扣,她不会给我们钱的,她让我们在那些世家子弟面前抬不起头!我恨她,我恨她们!父亲愿意和我们同流合污,所以他去卖官,去贪污受贿,他偷偷地做着坏事帮我们还债,他是个好父亲,不是吗?”
陆君铭不理解他们的恨意,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赶路。
与此同时,沈明昭也收到了陆君铭托人加急寄来的信:叶玮两日后死去,还请陛下快快决断。
沈明昭烧了这封信,火光照映着她精致的面容,眼里闪烁着火光。
“传朕旨意,封陆君铭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封……孔大人为大理寺卿,并让陆君铭好好教教孔大人怎么做事,把本职事项交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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